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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協調穩增長、調結構、促改革

中央政治局7月30日召開會議,分析研究上半年經濟形勢和下半年經濟工作,提出既要增強憂患意識,做好應對各種復雜困難局面的充分準備,又要牢牢把握重大調整機遇,積極主動創新,堅持統籌穩增長、調結構、促改革,努力實現三者的有機統壹。如何統籌穩增長、調結構、促改革?就此,記者近日采訪了我們的專家委員會委員、內蒙古銀行首席經濟學家袁德軍博士。

經濟增長放緩的主要原因

記者:今年上半年經濟增速7.6%。雖然總體保持穩定,但已連續兩個季度小幅下降。應該如何分析當前的經濟減速?

袁德軍:從經濟增長的動力結構來看,經濟增速放緩主要有三個原因。

壹是進出口增速明顯回落。受歐洲經濟低迷、國內工業生產放緩、出口產品成本上升、人民幣匯率升值、貿易摩擦加劇等諸多因素影響,上半年進出口呈現逐步回落態勢。

二是消費增速放緩。上半年,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12.7%,同比回落1.7個百分點。消費增速下降,既與中央八項規定出臺抑制公款消費的影響有關,也與居民收入增長對消費的制約有關。

三是政府主動調控。新壹屆中央政府上臺以來,對經濟增速放緩表現出了較高的容忍度。面對經濟增速放緩,中央沒有出臺刺激政策,不再依靠投資拉動經濟增長。相反,它致力於促進結構調整和深化改革,以釋放經濟增長的活力和潛力。

壹個國家的經濟經過長時間的高增長後,必然會減速,進入中速增長階段。這是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中國經濟經歷了30多年近10%的高增長,壹些制約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發生了明顯變化。社會產業結構、需求結構、分配結構等經濟增長的原有內力已經無法支撐和推動經濟繼續在高增長軌道上運行,潛在經濟增長率明顯下降。自然,經濟增長放緩是不可避免的。

中國經濟運行的主要矛盾。

記者:在經濟增速放緩、加快“調結構”和“轉型”步伐的背景下,中國經濟運行的主要矛盾是什麽?

袁德軍:首先是“穩增長”和“調結構”的矛盾。中國經濟運行中的核心問題不是總量問題,而是結構問題。“調結構”是“穩增長”的基石,也是打造中國經濟升級版的必由之路。通過“結構調整”解決制約中國經濟增長的各種結構性矛盾,有利於為中國經濟增長構建堅實的產業結構和動力結構基礎,增強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延長增長周期。而“穩增長”可以為“調結構”提供適宜的經濟環境和良好的基礎和條件。如果經濟大幅下滑,“調結構”的動力就會減弱,空間就會受到嚴重擠壓。“調結構”是為了更好地“穩增長”,“穩增長”有利於“調結構”,這是壹致的。但短期內兩者仍有沖突。“調結構”勢必淘汰落後產能,減少“兩高”行業和產能過剩行業的投入和產出。當戰略性新興產業投資和產出的增加在短期內不足以彌補前者的減少時,經濟增速必然會受到影響。

其次,是“穩增長”和“防風險”的矛盾。隨著經濟下行,經濟金融運行風險也在加大。房地產市場和地方政府融資平臺是風險的兩個主要來源。從房地產市場來看,高房價導致大量社會資金湧入房地產行業,給實體行業投資帶來“擠出效應”,容易導致產業空心化風險。高房價掩蓋了產能過剩,透支了國民財富積累,抑制了消費擴張,加劇了貧富分化,也導致了延緩經濟轉型升級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激化社會矛盾的風險。從地方政府融資平臺來看,近兩年債務規模像滾雪球壹樣迅速擴大,風險突出,令人擔憂。壹旦高房價泡沫破裂,房價繼續下跌,商業銀行房地產貸款不良率將大幅上升,政府平臺債務也將大規模違約,部分金融機構可能倒閉,引發金融危機。因此,“防風險”必須放在重要位置,這是“穩增長”的重要條件,可以為“穩增長”提供良好的金融環境。但“防風險”必須推動經濟“去杠桿”,控制房地產融資和地方政府債務規模,這必然影響投資規模,進而影響經濟增速。

再次,是經濟增速放緩與就業壓力擴大的矛盾。農業剩余勞動力轉移、企業轉型升級、高校畢業生數量創新等因素交織,經濟社會面臨較大就業壓力。尤其是大學畢業生的就業,已經成為政府高度重視、公眾熱切關心的社會問題。經濟增速放緩對就業的負面影響也有所顯現。就業是民生之本。勞動者的就業狀況不僅關系到國民福祉和勞動力市場的資源配置效率,還關系到社會穩定。在經濟減速不可逆轉的趨勢下,如何守住中國經濟的“下限”,盡可能多的吸納就業人口,是中國經濟的長期問題。

最後是經濟增速放緩與“惠民生”的矛盾。近年來,隨著財政收入的不斷增長,政府用於保障和改善民生的支出明顯擴大。但由於社保、醫療、教育等欠賬太多,政府需要進壹步加大民生投入,這就需要足夠的財力來保證。經濟增速放緩導致的財政收入增速下降,制約了改善民生支出的擴大。

上述矛盾是當前制約中國經濟發展的各種變量之間復雜關系的具體反映。要解決上述矛盾,必須采取有效的政策措施,協調好“調結構”、“穩增長”、“轉方式”、“促改革”、“防風險”、“惠民生”的關系。這也是實現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根本保證。

下半年經濟走勢分析

記者:面對錯綜復雜的國際國內經濟環境,您如何判斷下半年的經濟走勢?

袁德軍:下半年“穩增長”的壓力依然很大。國際上,美國經濟穩步復蘇,房地產市場和就業市場數據良好,通脹低於預期,量化寬松政策預期升溫,美元指數走高。預計美國將在明年第四季度或明年初開始加息。美國經濟的好轉和貨幣政策可能的變化導致“熱錢”流出,外匯占款增速放緩,人民幣貶值預期增強,進而導致流動性趨緊,對中國貨幣政策形成挑戰。國內,“去過剩產能”、“去杠桿”、“去庫存”仍是宏觀經濟運行的主線。受資產負債表不佳、融資平臺擴張受限等因素制約,地方政府投資擴張能力受到抑制。土地、資金、人力等投資要素成本的增加和投資回報率的降低,也制約著企業投資增速的提高。消費受到城鄉居民收入增長的制約,短期內難以明顯反彈。但也要看到,“穩增長”還是有很多有利條件的。中央政府壹系列深化改革措施的逐步實施,將為經濟增長註入強勁動力。投資方面,雖然存在制約投資增長的因素,但保障性住房建設、棚戶區改造、服務業、社會事業等新的投資增長點投資規模的擴大,將保持投資穩定增長。美國經濟逐漸向好,歐元區經濟最壞的時期已經過去,環比增速將由負轉正。外需回暖,加上政府“穩外貿”措施的實施,預計下半年出口形勢會有所好轉,這將促進經濟增長。就物價水平而言,下半年CPI將維持在較低水平。美元走高降低了輸入性通脹的壓力,經濟增長放緩從需求角度有利於抑制通脹,資源能源價格改革對通脹影響有限。雖然豬肉價格進入上行周期,對CPI有上行拉動作用,但小幅上漲對CPI影響不大。只要政府的宏觀政策充分發揮經濟增長的內在動力,年初制定的7.5%的增長目標是可以實現的。

“穩增長”的對策選擇

記者:如何在“調結構”和“防風險”的同時,實現“穩增長”的目標?

袁德軍:要實現“穩增長”的目標,政府宏觀政策的重點應該是在“調結構”、“穩增長”和“防風險”之間尋求平衡。以下四個對策是“穩增長”所必需的。

第壹,加快“重組”步伐。“重組”的過程受制於政策安排、技術創新和金融支持等諸多因素。政府應進壹步完善相關政策,通過有效的制度激勵和制度約束,增強企業“改制”的自覺性和主動性。金融業要加快產品和業務結構轉型,促進經濟轉型升級。商業銀行要嚴格控制“兩高”行業和產能過剩行業的信貸投放,重點支持戰略性新興產業和傳統產業升級轉型。商業銀行要適應綠色經濟發展,不斷創新綠色信貸的產品結構、業務流程和管理技術,推進綠色發展、低碳發展、循環發展,同時努力開發適應中小企業轉型升級需求的金融產品和服務,為中小企業轉型發展提供強有力的金融條件。要充分發揮直接融資在“調結構”中的作用。

第二,釋放私人投資。解放民間投資是實現社會公平、保持投資增長率和穩定經濟增長的關鍵。但近年來,這方面的很多政策法規只停留在官方文件中,並沒有真正落實。政府必須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通過有效的制度安排,消除行政壁壘和其他阻礙民間投資進入壟斷行業的障礙。前不久,國務院發布“金十條”,決定嘗試由民間資本發起設立自擔風險的民營銀行,這是金融改革的重要突破。監管部門應抓緊制定具體實施細則,明確準入條件,加快設立民營銀行的進程。目前,我國村鎮銀行不足1萬家,遠遠不能滿足“三農”和小微企業的融資需求。有必要進壹步增加村鎮銀行的數量,並吸引更多的民間資本對其進行投資。考慮到村鎮銀行的主要服務對象是“三農”,業務範圍主要集中在縣域,而小貸公司大多位於大中城市,無法為“三農”提供金融服務,小貸公司轉制為村鎮銀行的制度安排並不妥當,合理的選擇應該是將小貸公司轉制為社區銀行。轉型後成立的社區銀行,既能以服務小微企業為主要對象,緩解小微企業融資難,同時又能保持民間資本所有者作為社區銀行發起人和股東的地位。

第三,進壹步深化改革。新壹屆政府上臺以來,把改革作為重中之重,有序推進以“簡政放權”為突破口的體制改革。人們看到了新政府深化改革的決心。但現在的問題是,壹些關鍵領域和關鍵節點的改革進展緩慢,甚至停滯不前。要抓緊啟動國有企業特別是央企的改革,盡快將完全競爭行業的央企私有化,使其退出完全競爭行業,資產轉讓的收入將轉入全國社保基金。央企的產權轉讓和兼並重組不能由SASAC通過行政手段進行,必須訴諸市場化的方式。作為新型城鎮化主要內容的土地制度改革也應盡快提上日程。要改革建設用地供地方式,逐步剝離地方政府的土地管理職能,提高土地使用效率,切實維護農民利益,改變地方政府對“土地財政”的高度依賴。收入分配改革關系到公眾的經濟利益,也關系到“轉方式”和“穩增長”。今年2月底,國務院出臺了收入分配改革總體方案,但此後再無下文。半年過去了,這項改革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政府相關部門應盡快拿出具體的配套實施方案,讓這項改革走出市場,迅速進入“現在時”。就利率市場化改革而言,央行決定從7月20日起取消貸款利率下限,全面放開貸款利率。這壹重要舉措對於強化利率競爭、提高金融資源配置效率、增強商業銀行貸款定價能力和利率風險防控能力具有重要意義。但如果存款利率市場化改革不能及時跟進,長期沒有動作,就會對商業銀行產生“逆向激勵”,存貸款凈息差可能擴大,從而抵消貸款利率市場化的積極作用。在存款利率不能壹下子放開的情況下,可以采取“小步快走”的策略,先擴大人民幣存款利率浮動區間上限,待條件成熟後再完全放開存款利率。

第四,加強金融風險防控。考慮到房地產行業杠桿率高,與地方政府融資平臺關聯度高,加強房地產調控應該是防控金融風險的基本點。房價反復調整上漲的壹個重要原因是只調控增量,不調控存量。政府應調整調控政策,實行“調控增量與調控存量相結合”、“調控需求與增加供給相結合”的原則,通過加快不動產登記、開征住房保有稅等方式調控存量,改善樓市供求關系。要優化政策調控措施組合,強化調控問責制度,強化調控執行力,通過提高調控效果實現“軟著陸”。監管部門要區分地方政府融資平臺的情況,分類監管,嚴控其債務規模的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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