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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範金中舉》(初稿)

範金“中舉”

第壹幕

人物:範金、範金父親

地點:範金家中

時間:考公結果出來後

道具:壹桌 兩椅 書 眼鏡 水杯 手機

範金: (興奮的沖進家門)錄用啦,錄用啦。爸,我被錄用啦!

範父: (心中興奮但表面嚴肅)錄用了好哇,沒給我丟臉。我前幾天和領導吃飯的時候,誇下海口,就已經給他說妳被錄用了,這幾天懸著的心也能定下了。(笑,眼睛從書上移開,看著範金)

範金: (從興奮的心情裏跳出)明明沒有的事兒,妳為啥那麽給他說,我要是沒讓錄用,這不就是麻煩麽。還有,妳兒子被錄用了,妳咋看著壹點兒也不高興呢,這不是妳成天念叨的麽。

範父: (扔下書,摘掉眼鏡)先不說,高興不高興的事兒。這事兒妳不懂,跟領導說話,不能總是順著他來,要學會接話,當時他說什麽單位想找幾個新人,又說要求必須是有工作經驗的,我就那麽隨口壹說,日後他要真想招人,對妳不就有個印象了。哦,我要是老說什麽“是是是,對對對”那不就成傻子了麽。對了,我還說啥呢,妳也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穩重點。我給妳說啊,走上社會了,可不能這樣,妳要是把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容易被那群小人利用,我都給妳說過多少次了,還是學不會。

範金: (不耐煩的)害,又來了。我不想和妳在說這些,妳們那壹輩有妳們的活法,我們有我們的活法。現在為啥人都這麽累,還不是妳們那些什麽“老資歷,老幹部”壹天天的不說實話,拿壹個謊言去欺騙另壹個謊言,最後整的人人都表面笑嘻嘻的,誰知道背地裏幹了些啥。

範父: 嘿,妳這兔崽子。反倒教訓起老子來了,妳娃還是太年輕,社會不是妳想象的那樣,到時候吃了虧,哼,可別怪老子沒提醒妳。(冷笑)要我說,學校把人都教傻了,壹個個竟是些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者,走上社會必定挨災。(整理書,在桌子上磕的咣咣響)

範金: (喝水擦汗)爹。妳可說錯了。我給您說啊,學校還真不都全是理想主義,有些“油條”都快趕上您了。(厭惡)也都才二十來歲,梳個偏分頭,大熱天穿壹身西裝。還有那嘴臉,嘖嘖嘖,想想我連飯都吃不下去。整天這個主義那個主義喊在嘴上,做的都是些欺男霸女的勾當。

範父: (冷笑)哼,人家那是給自己鋪路,那像妳壹樣,壹天像個榆木嘎達,他娘的轉不過來彎兒。教都教不會。我這是恨鐵不成鋼!(敲桌子)

範金: (陰沈著臉)得得得,您說的都對,反正啊,我愛怎麽來怎麽來,想怎麽著怎麽著。您看書去吧,我先回房間去了。(瀟灑且不耐煩的下)

範父: (深吸壹口氣)真他娘的翅膀硬了!(大喊)妳在看那些“反動書籍”老子打斷妳的腿!他娘的無法無天!

範金: (在房間內大喊)什麽反動書籍,這是哲學和文學,是藝術!啥好東西在妳哪兒都能變味兒了,還有,妳罵我可以,不要老“他娘的他娘的”我聽著不舒服!

範父: (摔書深呼吸,又轉頭掏出手機,態度轉變沒有情緒過渡)欸,老張啊,我兒子上岸啦,改天請妳吃個飯,害,上岸就是考公成功了,行行,那說定了啊。(換個號碼)欸,小王啊,我兒子考公上岸啦,改天吃個飯唄,沒時間啊,害,不礙事不礙事,那妳忙,嗯嗯,好嘞,再見了啊,嗯嗯,再見再見。(又換個號碼)欸,老領導啊,改天我請您喝喝茶唄,害沒啥事兒,嗯嗯,就喝喝茶,好,好,說定了啊,誒誒,謝謝老領導,您老註意身體啊。(對方已掛斷)

第二幕

人物:範金?女同學甲 女同學乙 朋友書攤老人

時間:下午日落時分

地點:公園內

道具:壹堆書 小馬紮 茶杯 耳機 手表

範金: (帶著耳機,在公園散步,百無聊賴,郁郁寡歡上)

女甲女乙: (開心的談論考研復試場景上)

女甲: (喜笑顏開的)欸,範金,巧了妳也在這兒啊。

範金: (尷尬的)啊啊,是,我在這裏等我朋友,晚上吃完飯來散散步。(尬笑)哈哈哈,真巧啊。

女甲: (依舊笑臉相迎)聽說妳,考公成了,那個單位還不錯,祝福妳啊。

女乙: (小聲的)這就是妳說的那個範金啊。

女甲: (悄悄拉了女乙壹把,尷尬的)哈哈,這是我高中同學,我倆考上壹個學校了。

範金: (尬笑)哈哈,妳好妳好,恭喜妳們啊,都上岸了。

女甲: 害,恭喜什麽啊,我們考上研也才是剛剛開始,以後誰知道還有沒有單位要呢,哪像妳,妳爸爸都給妳安排妥了吧。真羨慕啊。

範金: (尷尬的)害,哪有。我這樣反倒不自由呢,哪像妳們,啥東西都能自己選。我怕是要壹輩子爛掉嘍!(吸壹口氣)以後要是誰成了大編輯大作家,可別忘了我奧。哈哈哈。

女甲: 妳又說笑了,最能成作家的可是妳呀!再說了,如果不是為了以後能吃上口輕松飯,誰累死累活的考研呢,這也不是我自己選的,我這是被逼無奈。我就喜歡養養花,種種樹啥的,可是,這人也不能整天活在理想裏啊,妳說是吧。

範金: (嘆氣)是啊,理想和夢都不能當飯吃,說來說去,人還是得為壹口飯活著。

女甲: 害,妳想開點兒,什麽理想不理想的,在現實面前壹文不值。妳說的對,都是為壹口飯,這飯妳不都吃到嘴邊了嘛。

範金: 啊這,哈哈哈,也是。(擡手看看表)那個,我朋友到了,我先走了啊。

女甲: 去吧去吧,改天請我們吃飯啊。

範金: 行,再說吧!(範金跑下)

女乙: (疑惑的)他沒妳說的那麽神啊。

女甲: 嗨呀,我說的那個神,不是妳理解的那個神,我說的是神叨叨的神。

女乙: 神叨叨?

女甲: 妳是不知道,他之前再學校還牽頭創辦了壹個什麽“理想主義者協會”,裏面的人都感覺不太正常,結果那個協會剛出了壹個活動,就被停辦了,說浪費學校資源,最後他們的位置被“無實物表演協會”給占了。

女乙: (嫌棄的)咦,妳們學校可真夠神的。

女甲: 害,管他呢,反正現在咱沒啥事兒了,快快樂樂做個準碩士吧。(開心的)

女乙: (沈思的)說實話,我還有點理解範金,他也沒做錯什麽,唉,居然還有點小可憐。

女甲: 大小姐,妳瘋了,人家用的著妳可憐,到時候人要是個局長,部長啥的,能可憐可憐妳,都算妳家祖上積德。

女乙: 切,不說了,不說了,消消食兒吧。(女甲女乙走路下,同時,書攤老人上。)

書攤老人: (開始整理書攤,支起小馬紮坐著,腿腳不便,微笑 喝茶看著兩個女孩)

範金: (嘆氣,望了望)她們可算走了。(看見書攤,朝前走去)

老人: 小夥子,隨便看,喜歡的話,婆婆送妳幾本。

範金: (擡頭,微笑)婆婆,我先看看吧。

老人: 剛才那兩個女孩是妳同學吧。

範金: 啊,算是吧,也只是同學。

老人: 我看她們聊的可開心啦,唉,年輕真好啊。

範金: (拿起壹本書)婆婆,這本《理想國》有些年頭了啊,(翻開書頁)1896年,1896年的書!

老人: 哈哈哈,是啊。我這裏的書,都有些年頭了。現在的人們都嫌舊。

範金: 嗨呀,那是他們不識貨!書這種東西就跟酒壹樣,有些年份越久,裏面的東西才越有味兒!

老人: 小夥子,所以我剛才就說了,妳要是喜歡,婆婆送給妳。

範金: 那可太不好意思了。婆婆您從哪兒來啊?背這麽多書很累吧。

老人: 不累,背書才不累,倒是這茶杯和口袋裏的錢,拽的人沈甸甸的。

範金: (嚴肅,沈思)婆婆,您是從馬孔多來的吧!

老人: (嚴肅後微笑)被妳看出來了,是啊,年輕的時候自己過來的,聽說,那個地方沒有了,我也就留下啦。

範金: (激動的)有!有!那個地方還在,那個地方的馬爾克斯大師把它寫下來了!就在《百年孤獨》!那個地方永遠都在!

老人: 妳說有就有吧!我回不去啦,希望妳能去那個地方看看。

範金: 會的,我壹定會去的。

老人: 那是個好地方,只是,那裏只允許人們進去,進去後,就在也出不來啦。

範金: (激動的) 那裏的黃金堆在牛棚裏,和牛糞混在壹起,那裏每隔十米就有壹個巨大的房子,裏面的人暢談理想。他們餓了,就會去房間裏待會兒,出來後人們就又精神滿滿了。哪裏沒有壓迫,沒有罪惡,人們見面回相互贊揚,而不是相互猜忌,人們仿佛生在天國,人性的善被無窮放大。婆婆,是不是就是那樣的地方,馬爾克斯大師描繪的地方!

老人: (欣慰且幸福)是啊,就是那個地方,人們都很好,可是它不讓人離開,壹旦離開,就和我壹樣,再也回不去啦。

範金: 那您當初為什麽要離開呢?那個地方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

老人: 當我年輕的時候,也認為那裏就是人間天堂,可是突然有壹天,我意識到自己得出來看看,看看其他地方的人們,要熱愛生活,熱愛人們,就必須接受他們的壹切,他們的善良,他們的仁慈,或者他們的貪婪和醜陋,以及,他們各種看似無傷大雅的小心思。

範金: (低頭不語,若有所思)可是,婆婆……

老人: (打斷發言)好啦,小夥子,認識妳很高興,這書,妳拿著吧。我今天的任務完成啦,要去下壹個地方了。

範金: (拿著書,楞在原地)

(老人下 朋友上)

朋友: 範金,範金。幹嘛呢,楞在那裏,丟了魂壹樣。

範金: 哦,遠遠啊,沒怎麽,遇見了壹個老婆婆,她送了我本書,剛走。

朋友: 害,我以為妳想啥呢。說吧,我知道妳不開心,雖然妳最近得到了不少祝福。

範金: 還得是妳。唉,妳說這被錄用了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朋友: 好事兒壞事兒,我說不上來,擱我這兒算是好事兒,嘖,當然也不算太好的好事兒。但是,擱妳那兒,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範金: 妳知道吧,我其實壹開始和妳這想法也是壹樣的,也覺得是好事兒,但是也不算太好的好事兒,總覺得有個什麽事兒還沒做完,有這種想法,在我爹和其他人眼裏,這是很不應該的。我剛遇見個老婆婆,他的話更讓我迷惑了,至於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朋友: 害,管他好事兒壞事兒,先做了不就完了。

範金: 妳說的輕巧,妳家啥條件,我家啥條件?妳浪費的起這十幾年,我浪費不起。

朋友: 妳又來了,我最不喜歡聽妳講這些話。

範金: 那我這是實話實說,總不能自礙於妳的面子,跟妳不講實話吧!再說了,妳這面子也不值幾個錢。

朋友: 滾滾滾,別跟我扯別的。按我的意思來看啊,妳要是實在選不出來,或者說啊,妳實在不喜歡這些事兒,妳就不做了,大不了妳自己出來租個房子,妳爹那邊,唉別管他了,反正他自己混的也不差,養活他自己壹個人得心應手。生活上有啥難的,盡管找我,無利息貸款給妳都成。

範金: 商人到底是商人啊!“商人重利輕別離”嘖嘖嘖。

朋友: 妳這人咋是個這呢,壹天天人好心幫妳,還老讓妳損來損去。妳們這幫上了大學的真難伺候,罵人都不帶臟字,還不如壹件事兒壹件事兒明著來呢。

範金: 害,得了。跟妳開玩笑的。妳還是沒懂,這不是什麽生活不生活的問題,妳知道的,我這人給口吃的就能活,怎麽都能開心,這是該怎麽活著的問題,反正,我不想和我爹那樣,整天打個電話腰都能彎壞。

朋友: 我覺得妳爹挺有能耐的。

範金: 有能耐讓他做妳爹啊。

朋友: 嗨呀,我不想跟妳扯這些。總之壹句話啊,我不懂妳說的什麽活著還有怎麽活著這些事兒,反正,我跟妳說好了啊。第壹,傷害自己的事兒妳不能幹;第二,危害社會的事兒妳不能幹,到時候別說妳跟我有關系啊;第三,別人怎麽說,不要管;這就是我想說的,我跟我爸做生意也是這幾個原則。剩下的,妳管他呢,別人愛說什麽說什麽,妳又不是給他們活,妳過得越好,他們嘴越碎。

範金: 行,兄弟。有妳這些話就夠了,剩下的交給我來,妳備好妳的熱情和愛,等我消息。

朋友: 那,我們喝個茶?

範金: (擡眼 疑惑)地方正經嗎?

朋友: 妳說什麽胡話,跟別人我可能不正經,跟秀才我哪敢不正經啊!

範金: 走走走!別臭屁了。(朋友 範金下)

第三幕

人物:理想範金 老人 範金 範父

地點:舞臺 範金家中

時間:晚上

道具:書袋 桌子 椅子

(老婆婆提著書袋緩緩的走,遇見理範金,地點舞臺)

理範金: 婆婆,您要回去了嗎?

老人: (擡頭 微笑)是妳啊,小夥子。是啊,今天晚上沒有再遇見想去馬孔多的人啦,我慢慢的往回走吧。

理範金: 我做好準備去馬孔多了,還是要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老人: 妳不用感謝我,妳得感謝妳自己,是妳自己給了自己機會。

理範金: 自從遇見您之後,我想明白了那些事情,感覺自己從自己身體裏抽離了出來,變得,(停頓)我不敢說純粹,只是覺得輕松了不少。

老人: 孩子,妳真的準備好去馬孔多了嗎?

理範金: 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去那個地方,雖然可能回不來,但是,也總比待在這個地方好很多。

老人: (語重心長)好吧,孩子,在妳去之前,記住我這個老太婆的話。如果妳實在忍受不了那裏的孤獨,就壹直往西走,那裏有壹只狐貍,就是小王子的那位朋友,他會給妳壹支火柴,如果妳想回來的話,就點燃妳的褲腳,像妳深夜點燃那些詩稿壹樣。等到火焰遍布整個原野,妳就可以回來了。回來了之後,就去找另壹個妳,妳要蜷縮在他心底,千萬不能和他吵架。聽明白了嗎,孩子。

理範金: 我記住您說的話了,可是我不太明白,不明白那些做法。

老人: 唉,孩子,妳不需要明白那些做法,就像別人不需要明白妳壹樣,按婆婆說的做就可以了。

理範金: 好的,婆婆,那我先去了。

老人: 保重啊,孩子。

理範金: 您也註意身體,婆婆。

(理範金 老人下)

(範父坐在家中,地點範金家,範金上)

範金: (開門)爸,我回來了。

範父: (擡眼 工作架子)先去吃飯,桌子上。

範金: (向桌子走去)

範父: 爸跟妳說件事兒。

範金: (擡頭)說吧。

範父: 今天晚上跟妳劉伯伯吃飯,無論如何妳都要去,前幾次的事兒我就不跟妳追究了,今天這件事,妳必須聽我的。

範金: (不耐煩的)妳幹啥,昨天不都說好了,這些應酬妳幫我應付過去嗎?今天又突然給我說什麽劉伯伯!

範父: (突然嚴厲)今天這件事和其他事情不壹樣,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妳。

範金: (反抗)怎麽不壹樣,不都是應酬嗎?都是壹群中年男人坐在那裏喝喝酒吹吹牛,互相恭維幾句,壹句話來來回回說個沒完,妳整天整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妳自己對此樂此不疲是吧!

範父: 有妳這樣跟老子說話的嗎?我整天累死累活為的是啥?還不是為了妳以後能有個穩定的工作,我把我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的經驗告訴妳,為的也是能讓妳以後輕松些,不用像我年輕時壹樣,妳不聽也就算了,每次跟妳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妳老給我扯什麽自由,理想。那些東西有什麽用,妳以為我年輕時候沒有理想嗎?到頭來還不是為了餵飽妳這個白眼狼。(停頓)老子告訴妳,妳這輩子就只有壹條路,安安穩穩的按我計劃的走,我想讓妳做大官,有權力!

範金: 做官做官,妳腦子裏除了那些東西還有別的嗎?

範父: 妳他娘的,真是翅膀硬了!我告訴妳,今天的事,妳必須聽我的,我當初讓妳考公務員為的就是今天。我給劉局長打了不知道多少電話,說了不知道多少好話才給妳爭取來了今天這個機會,妳要是不去,老子今天就死給妳看!(停頓)媽的,妳要是不去,以後別後悔,別說妳老子不是人!

範金: 我給妳說了多少次了,罵人別老他娘的,他媽的,我覺得惡心!難受!妳真以為十幾年過去了,我把那事忘了是嗎?我媽沒的時候妳幹了啥,妳真當我忘了是吧!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妳眼睛裏只剩下了權力,我媽當年躺在醫院裏,最後只是想見我壹面,妳開著車接到電話,扭頭就去了單位,把我壹個人仍在車裏,我等了好久好久,皮椅都快摳破了,妳當時又在哪,我當時才六歲,六歲!再見我媽時,我還怎麽再見她!都是妳眼裏整天說的權力,應酬,我今天告訴妳,我從小就討厭這些東西,我這輩子不會和這些東西有半點關系。別人怎麽看,那是別人的事,我做錯了什麽,要當妳的兒子,做壹個只會搖尾巴的狗的兒子,我不是狗,我想當人!我想當人!

範父: (癱軟 停頓)妳再給我說壹遍,妳再說壹遍!妳以為我不難受!(顫抖)妳知道個屁!那是公安的電話,他們當時火急火燎說找到了兇手,我那是去公安局!妳以為我不想見妳媽嗎?她走的時候讓我拼了命也要把妳養大,讓妳過得比我倆好,我這麽大歲數壹直沒有再娶,妳動動妳那腦子想想,我自以為把各種事安排的妥妥當當,把妳保護的安安穩穩,到頭來被兒子這樣罵。我這輩子也算是活得精彩,活夠了,真他…真是活夠了!

範金: (稍微冷靜)爸,我話說重了。(結巴)我壹時間接受不了,妳讓我出去再想想,妳在給我壹次機會,讓我再想想。(無精打采的下)

範父: (扶著頭嘆氣)

(地點舞臺)

範金: (變為仕途職員)餵,王科長,欸,欸,您交代的事兒我都辦好啦,嗯嗯,您放心,沒問題,嗯嗯,您說,好好,我這就下去辦啊,好的好的,哈哈哈,那您先忙,好好,再見再見。(換號碼)餵,小李啊,王科長交代的事兒辦好了沒有,嗯嗯,好好。妳壹會兒去吧辦公室打掃壹下,把印好的那些文件每人發壹份,嗯嗯,水要百歲山的,給王科長泡杯茶啊,好。(直接掛斷)

理範金: (輕松的上)範金,範金。

範金: (遲疑後回頭)妳是?

理範金: 我是妳,剛從馬孔多回來。五年前,那個老婆婆,我後來壹個人去了。

範金: 啊?妳,認錯人了吧。

理範金 :不會不會,老相識了,怎麽會認錯人呢。

範金: (逃離)我還有點別的事。

理範金: 別走啊,妳不知道那個老婆婆還有馬孔多的事了嗎?

範金: 我說了,我不認識妳,也不知道什麽馬孔多,也不認識什麽老婆婆。

理範金: 馬孔多啊!範金!馬孔多!那裏的黃金堆在牛棚裏,和牛糞混在壹起,那裏每隔十米就有壹個巨大的房子,裏面的人暢談理想。他們餓了,就會去房間裏待會兒,出來後人們就又精神滿滿了。哪裏沒有壓迫,沒有罪惡,人們見面回相互贊揚,而不是相互猜忌,人們仿佛生在天國,人性的善被無窮放大。範金,就是那樣的地方,馬爾克斯大師描繪的地方!

範金: (不耐煩的)妳在扯什麽有的沒得啊,書讀傻了吧。

理範金: 妳別走,妳今天必須聽我把話說完。

範金: (撓頭)行,妳說吧!

理範金: 馬孔多那個地方,就和書裏描寫的壹模壹樣。書裏只是說了有那樣的大房子,我去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房子裏其實什麽也沒有,空蕩蕩的,墻面很白很白,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白的墻面,陽光從窗戶招進來,剛剛還可以照在每壹個人的臉上,人們都面帶微笑,相互談論哲學,批評人類之前的愚蠢。

範金: 停停,陽光照在人臉上,那人不熱嗎?還能睜開眼睛微笑,小說也不會這樣寫啊。

理範金: 妳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範金: 妳說吧,妳說。

理範金: 我當時考慮了好久,還是覺得自己要回來,就像那個老婆婆壹樣,我想了很久,要真正的愛生活,愛人類,就要包容他們的壹切,馬孔多雖然是個室外桃園壹樣的地方,可是我也總覺得那裏少了壹些什麽。然後我就去找那位狐貍先生,他給我了壹根火柴,然後我就回來了。只是在點燃自己還有開滿花的原野的時候,我覺得很難過,找不到原因的難過。(低頭)

範金: 妳的童話故事講完了吧。

理範金: 這不是故事,這是我經歷的壹切。妳知道讓我最愜意的是什麽嗎?冬天,馬孔多的森林裏下著大雪,小木屋裏點著爐火,在那裏每人都有壹間小木屋,人們可以在木屋裏做他想做的所有,長著大角的鹿,就從窗外經過,然後(被打斷)

範金: 好了好了,妳不要在說了。妳的故事我知道了,都是些把大人當小孩子騙的鬼話。我用最簡潔的語言給妳講個故事吧,壹個從小沒有母愛的人,人生被他的父親操控,他沒有嘗試過反抗,最後淪為壹個在別人眼中看似成功的人,實際吃下的苦和受到的白眼只有他自己知道。

理範金: (沈默)

範金: 是我講的不夠動容嗎?

理範金: 妳真的還是範金嗎?是之前那個範金嗎?

範金:我告訴妳,壹開始妳就叫錯名字了,我只是看妳可憐,陪妳坐下說說話,以為妳是正常人,沒想到張口閉口就是瘋話,正應該壹巴掌把妳從夢裏打醒,讓妳認真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想躺平?躺平就只能發臭!我叫範進,我打娘胎裏出來就叫範進!(徑直離開)

理範金: 瘋了,瘋了,他滿腦子都是瘋話。什麽範進,我是範金,我是那個在深夜為壹個字苦思冥想的範金,是那個曾經燒掉詩稿卻又痛苦萬分的範金,是到過馬孔多的範金!(大喊)

畫外音1: 這誰呀,碰頭垢面的,要不要報警啊!

畫外音2: 妳看他跟神經病似的。

畫外音3: 小寶,離他遠點,過來,小寶。

(舞臺空留理範金壹人,無助的在口袋中摸索。)

理範金: 噫!我中啦。

眾人: 妳中什麽啦!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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