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參加大連商品交易所“期貨服務三農”活動及大豆代表團的中國證券報記者抵達哈爾濱。然而,直到第三天,他才在距離哈爾濱數百公裏的克山、訥河看到成片種植的大豆。雖然今年國內秋糧將迎來豐收之年,但只是對於大豆來說,消息喜憂參半,種植面積的大幅下降讓關註東北大豆命運的人們憂心忡忡。
三天行程800多公裏,從哈爾濱出發,經過青岡、望奎、克山、訥河、嫩江再到黑河。過去大豆集中在黑龍江的地區,現在情況大不壹樣了。記者觀察發現,玉米基本壹路綿延,有時還會出現土豆、辣椒、萬壽菊等作物。這種情況直到克山、訥河才有所改變,而大豆斑塊只出現在更靠北的嫩江。
對於大豆種植面積減少的原因,記者沿途接觸的農民、貿易商等相關人士認為,壹方面是大量進口豆湧入中國,搶占了國產大豆的市場份額。1996年中國進口大豆110000噸,2011年中國進口大豆5264萬噸,增長45倍;另壹方面,玉米和大豆的價格結構扭曲。作為旱地作物,玉米和大豆常年處於競爭之中,也就是說,增加大豆的播種面積就意味著壓縮玉米的播種面積,反之亦然。只有當兩個品種的種植收益相等時(即大豆價格≈玉米價格*大豆/玉米單產比),大豆的播種面積才會穩定增加。
同行考察的黑龍江省大豆協會副秘書長王小語皮膚黝黑。談論大豆就像打開壹本百科全書。他認為,近年來玉米和大豆的均價差距越來越大,是大豆種植減少的內在原因。根據他的跟蹤,201年大豆和玉米的平均產量達到了2.8: 1。也就是說,如果大豆與玉米的比例大於2.8,農民將種植更多的大豆和更少的玉米,如果大豆與玉米的比例小於2.8,農民將偏好更多的玉米。最近黑龍江哈爾濱普通玉米價格在1元左右,而大豆價格只有2.10元,畝產效益懸殊。如果價格關系不改變,大豆種植面積減少將更加劇烈。
“東北的小麥跌了,現在大豆也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王小語回憶起上世紀90年代初黑龍江的制粉行業萎縮,不禁憂心忡忡:在市場經濟的優勝劣汰機制下,兩三年間,大部分面粉廠停產倒閉,加工企業的困境迅速傳導到種植業。2000萬畝左右的小麥種植面積逐漸萎縮到四五百萬畝,直到現在也沒有真正恢復。現在,這是強勢產業進攻弱勢產業的結果,全省四大糧食品種之壹的小麥失去了昔日的輝煌。大豆能否步小麥的後塵還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