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現代文藝思潮流行,傳統的美的觀念和藝術美的觀念受到巨大沖擊,呈現多元化趨勢。但由於審美把握上的失誤,藝術商業化泛濫,藝術本身異化,以至於票房價值代替了審美價值,膚淺的壹時轟動效應代替了更持久的審美效果,淺薄的娛樂消遣功能代替了藝術的社會批判功能傾向和陶冶功能,在商品市場的感召下,文藝走向了壹種極端而變態的傾向:媚俗。於是,壹種消極的文化怪胎——媚俗藝術產生了。
自工業時代開始,出現了大量的“低俗藝術作品”。在16世紀和17世紀流行了品味不佳的裝飾藝術之後,後古典主義和後現代主義以劃時代的方式成為了感傷藝術最早的溫床。漢斯·阿霍爾特森曾精辟地分析了現代文學中的“苦澀的庸俗藝術”。他引用了克羅爾百科全書中的定義作為分析的起點。“庸俗藝術是壹種虛假的藝術創作,通過內容(性、政治、宗教、感傷)的幻想刺激來彌補形式力量的不足”。
隨著工業文明的進步和科學技術的發展,藝術乃至庸俗藝術進入了壹個技術性、創造性、商業化的低級庸俗藝術的迷宮,於是走向了媚俗的極端。
庸俗化是當代審美文化轉型期的壹種消極現象,也是壹種典型的偽審美現象。換句話說,它是傳統美學無法正確回應當代審美文化挑戰時的壹種畸形的美學形態。
米蘭·昆德拉雲:“媚俗的需要是這樣壹種需要:妳需要壹面懷疑美麗謊言的鏡子,在某人自己的倒影上流下滿足的淚水。他指出媚俗是媚俗的需要,就是妳在壹面用謊言美化人的鏡子前看著自己,興奮地認識鏡子裏的自己。低俗是贊美別人,開個價的需要。所以媚俗就是為了迎合別人的口味,不擇手段的討好大多數,為了討好對象而調戲靈魂,扭曲自己,屈服於世俗。換句話說,為別人而活,被別人影響,為別人而表演,它的生存就是媚俗。
近年來,中國讀者的興趣發生了變化,“留學生文學”風靡壹時。港臺言情、武俠持續火爆,所謂的股票本、“入門本”、期貨本越來越高。
關於媚俗的產生,昆德拉總結為主觀和客觀兩個方面。有兩種態度:壹種是妳自己心裏什麽都清楚,卻為了名利地位金錢物質生活自願放棄對美的追求,隨波逐流,以美娛樂人。還有壹種情況是外界壓力太大:大眾、親友、戀人、親人四目相對。我自己都舍不得,只好向它妥協,不惜交易美色。如果壹個人為了滿足以上四眼的期待,而去忘我的表演,那就叫媚俗。
關於媚俗的客觀環境,昆德拉語焉不詳。就當代社會而言,主要是指打著歷史必然性旗號的商品經濟對美和藝術的沖擊。
商品在人類社會文明的發展中起著重要的作用。而且現代美學的發展很大程度上歸功於美和藝術的商業化,商品也在擡高美和藝術,然而商品畢竟是壹種非常強大的腐蝕劑。
魏斯曼曾說:對金錢的追求是人類最後可恥的秘密,金錢是萬惡之源。它有巨大的負面作用,對人類的價值觀有巨大的腐蝕作用。所以人壹旦被金錢的誘惑量身定做,必然會像雷默的侄子壹樣失去內心的平靜。過去吝嗇鬼阿爾巴貢被人嘲笑,現在吝嗇鬼成了英雄;只有看到錢,才會有詩意;誰先引流感情,誰先物化感情,誰就可能成為當代明星。社會編織了壹張無所不在的命運之網,組成這張網的經緯線就是閃閃發光的金錢。當壹種商品跨越了它與美和藝術的界限,用金錢來解讀事物,很快就會成為無情的事實。伊格爾頓承認:“我們說社會現象已經普遍商業化,也就是說,它已經被‘審美化’——結構化、包裝化、偶像化和性別化。”“經濟的就是審美的”商品精神戰勝了審美精神,取代了藝術精神。
美和藝術沒有使用價值,但其象征價值可以包裝商品,從而刺激停滯的消費欲望,達到促銷的目的,從而增加商品的價值。於是,美和藝術也被拉進了商品的消費狂潮中,“休閑文化”被拍賣,作品被包裝,甚至出現了模仿著名作家的假貨。書市上有很多所謂的“假金庸、假梁羽生、假古龍”,就像時裝壹樣。
庸俗使藝術成為迎合趣味、迎合占統治地位的贊助人的“興趣”的卑微作品。這些庸俗不堪。比如時裝秀進入舞廳挑逗世界;歌手在表演中忸怩作態,公然調情(壹個女演員竟然用“我馬上要脫衣服了”來誘惑觀眾);作家BLACKPINK出現了,寫了壹些關於謀殺和色情的小說來換取金錢;無數美女在廣告中陪襯商品;電影裏看似的,是最後讓男女主角上床的情節;壹些富人操縱的電視“軟廣告”;《舞蹈學院》和《小酒去壹回》的喧囂...藝術和美在這裏遭到了無情的踐踏,這種媚俗實際上不能稱之為藝術,“媚俗”導致審美自殺、文化自殺、社會自殺。
甘於做商品的奴隸,壓抑自己,走向庸俗,最後只會造成壹種本體的痛苦,除非本體麻木了,失去了。到最後,不會讓任何人在裏面開心。商品表面上滿足了妳的需求,實際上卻造成了妳內心的分裂。它只滿足了妳片面的需求,肉體的需求,靈魂卻被擱置了。
商業化的社會確實會充斥著醜陋和墮落的現象,但美和藝術沒有必要向它們臣服,媚俗也不應該成為真正的藝術,因為美和藝術天生就是與自身相背離的醜陋和墮落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