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壹年(1895年),潘華茂、郭勛、樊棻與通海花布商劉桂馨、陳維鏞、沈敬夫和張謇集議集股規銀60萬兩,每股100兩,***6000股,官利年息8厘,創辦通州紗絲廠。是年十二月八日,由張謇咨呈兩江總督轉奏立案。性質是為商辦,分通滬兩地進行集股。
由於集股不順利,1896年秋,樊棻、陳維鏞撤退,另由高清、蔣錫坤參加。11月,通過劉坤壹,將1893年張之洞搞“洋務”用官款向美國買來辦湖北織布局擱置在上海的壹批銹蝕官機40800錠,作價50萬兩入股,作為官股,另招商股50萬兩合100萬兩,改為官商合辦,以減輕商股負擔。但以後因商股壹直集不起來,而盛宣懷也正要買機器,便把這批機器與他對分,各得20400錠,作價25萬兩官股,另集25萬兩商股。官股不計盈虧,只按年取官利。因而變成“紳領商辦”性質。
張謇經兩多年的奔波,先將湊集到手的資金於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3月,在通州唐閘陶朱壩興工建廠,根據《周易 》“天地之大德曰生”,取名為“大生紗廠”。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3月11日試爐,3月25日試引擎,3月29日試車,到1899年5月23日(陰歷四月十四日),正式開車紡紗,並制訂“廠約”。是年九月,紗價跳高,紗廠賺了錢,生產能得以維持下去。開車第二年,得純利(除官利)5萬兩,第三年,得純利10萬兩,到1908年***得純利190余萬兩。因而利潤較高。由於股東分到優厚的余利,入股者漸多,1901年增加資本8萬兩。1903年,盛宣懷所領的那部分官機又轉來大生紗廠,折價25萬兩,連新增加的30萬兩商股,這年***增加股本55萬兩。全廠***有40800錠,占了全國紗錠總數的11。9%。
1904年(光緒30年),日俄戰爭爆發後,日本傾銷東北的洋布銳減,南通關莊土布得以在東北暢銷,壹年總銷數在15萬件(每件40 匹)以上,而當時大生紗廠的棉紗產量僅及關莊大布用紗量的壹半,這就給大生紗廠的發展提供了有利的條件。1905年獲利特厚,增加股本67萬兩。1907年,大生分廠在崇明建成,資本80多萬兩,紗錠26000枚。是年7月23日,召開第壹次股東會議,成立了統壹正廠、分廠的“大生紡織股份有限公司”,呈準商部註冊,並取得“百裏之內二十年不準別家設立紡廠”的專利權,樹立了大生地方經濟壟斷的體系。
1914年,第壹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帝國主義忙於戰爭,使中國紡織工業有了發展的良好機會,給大生紗廠帶來了“黃金時代”。從1917年開始,這年由於外貨銳減,國產紗布暢銷,特別是四川、江西兩地需要量更大,紗價由每箱156元漲到230元,因此全年獲利76萬兩。以後四年也連續贏利,1917—1921年五年***獲利560多萬兩。
從1922年以後,大生各紡織廠開始走向下坡。其外部原因是第壹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帝國主義卷土重來,特別是日、美、英等國加緊向中國傾銷商品和輸入資本,利用我國豐富的資源和廉價勞動力開辦工廠,占領市場,使剛剛建起的大生各紡織廠受到嚴重打擊。
1923年秋,大生壹廠因無款購花而停工,乃由劉子誠,丁子盈各出1萬,並張謇存墾牧公司數萬,合其他同人得10萬元,另以各鹽墾公司所產棉花為原料,組成“壹廠維持會”,對壹廠予以資金支持維持開工生產,維持會推劉子誠、章靜軒為正副主任,朱警辭為經理,為時壹年,惟因適逢花貴紗賤之期,因而營運仍未能好轉。1924年冬,壹廠即為地方金融維持會接管。
1924年冬,大生壹廠債權人南通張得記、東源、順康、永昌林、 振豐、源通、匯余、誠豫、同豐泰、正公記、鼎昌等錢荘催索債款,大生無法理楚,允許錢荘組織“地方金融維持會”監督經營,其目的完全在於收回貸款本息。
1925年,又由上海的金城、上海、中國、交通四家銀行和永豐、永聚錢荘等債權人組成壹個銀行團維持會來清算、接辦大生各廠,分別成立了聯合接管機構。大生壹廠欠永豐錢荘款項較多,自1925年至1938年,由永豐派來經理李升伯。經過李升伯的改革,壹廠的局面總算稍微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