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臺“多校劃片”“對口招生”等升學政策
北京“真刀真槍”為擇校熱降溫
光明日報記者姚董成
5月6日，北京的適齡兒童開始收集新年的信息。這是壹年中的常規工作，但由於幾項政策的出臺而備受關註。小長假期間，城六區密集出臺義務教育招生入學政策。其中，“六年壹學位”“多校畢業”“九年壹貫制招生”等政策吸引了眾多家長和準家長的關註。
這意味著“擇校”更難，不確定性更大，進而學區的含金量也要“打個問號”。在教育均衡改革的道路上，這樣的“重拳出擊”真的能為“擇校熱”降溫嗎？記者采訪了相關專家。
1.長假期間，西城區二手房交易量大幅上漲。
在今年的入學政策中，北京市西城區首次提出“六年壹學位”。同時，西城區義務教育入學政策顯示，2020年7月31後新購置房產的家庭將采取“多校劃片”措施。政策壹出，“二手房”交易市場首先熱鬧起來。
壹家房地產中介公司的銷售人員李楠告訴記者:“來看房的朋友明顯增多了，尤其是那些關註學區的朋友。這兩天基本都出動了。西城區的掛牌房源也增加了，很多人都想趕上‘單校劃片’的末班車。”
據“鏈家遊”數據顯示，2020年5月1日至3日，業務員總出境遊人次已達112219，單日出境遊人次超過37000人次，而2009年5月1日至3日，總出境遊人次僅為5088人次。在成交方面，5月1至5月3日，僅鏈家就賣出了1131套二手房，而去年同期為341套，同比增長231.7%。
壹方面，成交數量大大增加，但另壹方面，記者也了解到，西城區部分學區已經降低了掛牌價格。對此，李楠解釋說:“如果這壹過程要在7月底之前完成，對買方貸款的金額和數量的要求很高，甚至可能需要全額交易，因此總價格會有壹定的影響。同時，多校劃片後，不確定性將增加，住房‘黃金’程度將不可避免地減弱。這是壹個很好的信號，我相信這也是未來的趨勢。”
區域升學政策改革之所以激起明顯的市場效應，很多專家認為這是區域教育不均衡的反映，這壹點從各區進入示範高中的學生數量就可以看出。2019年北京市西城區示範性高中錄取率為74.9%，最低錄取率僅為18.84%。
這個比例並不高。對於壹些家長來說，“選擇學區上學”有著直接的原因和動機。
2.多校劃片勢必為“擇校熱”降溫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初趙輝認為，京六區的升學政策，特別是西城區首次提出的“壹個學位六年”“多校劃片”政策，必將為“擇校熱”降溫。
初趙輝告訴記者，長期以來，由於教育資源相對均衡，西城區是許多家長心目中理想的“教育模式”和“擇校”目標之壹。“有壹個數據可以證明，西城區的戶籍人口是常住人口的兩到三倍。近年來，‘空掛戶’、過道房、車庫等政策的清理令逐漸顯現成效。今年多校劃片後，有助於家長理性選擇教育資源。”
然而，政策背後的教育均衡取向能否順利顯現，楚認為，後續改革需要進壹步推進，學校和地區之間的教育差異需要進壹步彌合。今年是《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的收官之年。楚趙輝發現許多數字都得到了提高。從數量指標來看，毛入學率和毛入學率已經實現了既定目標。然而，仍有壹些機構改革需要加強。“比如在政府資源配置方面，財政資金要向相對薄弱的地區和學校傾斜。同時，要在教師流動上多下功夫。目前我們大多采用“集團化辦學”和“強校帶弱校”的方式來彌合學校之間的差異，但問題是“點”太大了，集團本身存在中心和邊緣。中心學校欣欣向榮，邊緣學校卻是“生食”。在我看來，集團化辦學可能會導致‘目標泛化’的結果，所以要采取適當的規模，註重教師流動，把薄弱學校‘補上’。”
上海教科院民辦教育研究所所長董勝祖也認為，“多校劃片”將在相當程度上進壹步為“擇校熱”降溫。他告訴記者，自教育部公布《關於做好2016年城市義務教育招生入學工作的通知》以來，隨著“多校劃片”政策的逐步實施，入學機會的公平性較原來的“單校劃片”有了很大提高。“在之前的單校劃片中出現過這樣的現象。被壹堵墻隔開的兩個社區可能被劃分為兩所質量非常不同的學校。多校劃片後，這種現象可能不會再出現。顯然，這將增加學齡兒童及其家長的‘公平機會’。”
3.改革是時候“動真刀”了
此次政策還有不少亮點，如北京持續推進學區制改革、優化基礎教育資源布局和結構等。目前，北京市共有158個教育集團和131個學區，三分之二以上的中小學實行學區制管理。
同時，市級統籌和學額數量的落實，增加了普通初中學生進入優質高中的機會，提前三年明確了升學預期，引導初中學生就近報名入學。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不少家長對入學政策表示歡迎。但是，“有焦慮”。5月1日，北京壹家教育咨詢公司就“多校劃片後如何購買學區房”問題進行了付費在線直播咨詢，吸引數萬人湧入直播間。直播鏈接下，有200多位家長的咨詢。“那四大老樓盤呢？”“朝陽區的非京籍寶寶有房產只能搖號嗎？”“西城區廣外小區如何選房？”壹個問號緊張地跳動著。
壹位付費參與直播的家長表示:“我不敢拿孩子的未來做實驗。
盡管被稱為教育資源標桿的北京采取了壹系列“擇校”政策，但董勝祖也表示，這只是改革的第壹步，即“提供更加平等的入學機會”，可能不會大幅增加優質資源的供給。未來如何提供更多“優質教育資源”，仍需從制度層面和資源配置上“動真格”。
董勝祖認為，在緩解教育資源短缺方面，西城區允許符合條件的民辦學校“跨區招生”，是本次改革的壹大“亮點”，“實事求是，有助於供需平衡”。
“但在集團化辦學、學區化辦學方面，需要深度整合教育資源均衡配置，消除區域間、城鄉間、學校間辦學質量的客觀差異。目前，我國義務教育已進入基本均衡發展階段。現階段最需要調整和改進的可能不是硬件建設而是軟件配置，而最關鍵的是促進校長和優秀教師的均衡配置。日本和芬蘭的經驗是全面實行校長和教師定期輪崗制度，而且是隨機輪崗。在這壹點上，我們需要深化體制機制改革。”董勝祖說。
光明日報（2020年5月8日08版）
【編輯:王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