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托管有沒有生命力,取決於服務主體的定位。
首先,會不會與民爭利?
嘉祥縣供銷社主任胡立元說,服務圈主體“姓農”,農民土地承包權、經營權、收益權不變,給農民吃了“定心丸”,供銷社縱橫聯網社會化服務,聯地、聯農、聯利,服務圈就能在田間地頭紮下根。
資料圖
按規定,縣級社註資成立農業公司,參股服務圈30%股份,農民合作社成立聯合社,持股70%,這意味著供銷社持小股、農民持大股,增收大頭給農民,做到“為農”;服務圈明確農資供應、統防統治、融資擔保等6項職能,做到“務農”,避免了“非農化”“非糧化”現象。
馬海村村民馬福秋的土地托管合同約定,他將2.7畝地托管給合作社,合作社收取壹定的服務費,負責全程作業,種子、農資價格低於市場價10%,收獲的糧食全部歸他支配。“種什麽、怎麽種,農民說了算,收益還是自己的,又省心省力,咱心裏踏實。”
東王莊村依托合作社“股份式”土地托管,實行“保底+二次分紅”,農民分紅比例占到40%。村支書單新民認為,土地是農村的穩定器、蓄水池,農民進可打工掙錢,退可守地務農,這樣的托管才能穩定。
其次,市場認不認可?
托管把農民聯合起來,有了市場話語權,促進了農業“接二連三”。萬張為農服務中心托管2萬畝地,年初壹家外地面粉企業找上門來,統壹供種、供肥,訂購來年的小麥,每斤價格比市場高近1毛錢。馬留緒感嘆:“服務圈最大的優勢就是整合資源,要不是有規模效益,哪能有底氣接這樣的訂單。”
不僅農民掙錢,供銷社也得有效益。胡立元說:“能生存才可持續。我們主要掙的是服務費,集約化經營節本增效壹塊,農資差價壹塊,再壹個就是托管費。”比如在糧食烘幹環節,壹臺烘幹塔,每天可烘幹糧食近200噸,每噸收益120元左右。壹季小麥可盈利近20萬元;壹季玉米,可實現純利潤70多萬元。
資料圖
馬海村土地托管兩年,村集體經濟有了零的突破。馬有信說:“以前村裏裝了路燈,卻交不起電費。如今,每年村集體有兩三萬元的收入,能給村裏幹不少事。”
記者調研了解,土地托管進壹步推廣也面臨難題:
壹是用地難。基層幹部反映,在農業服務主體用地方面,缺乏政策支持。建壹個為農服務中心壹般需要20畝地,現在地方用地指標“金貴”,拿出來幹農業不容易。建議將農業生產服務主體用地需求納入到設施農業用地範疇,滿足現代農業服務需求。
二是資金難。據統計,建壹處糧食烘幹型為農服務中心,要投資500萬元左右,除了財政支持,更多資金靠自籌,有的基層供銷社、合作社實力差,拿不出錢,又貸不到款。天成玉米合作社理事長薛改青說,去年建烘幹塔,找銀行申請150萬元貸款,手續都交上去了,就是貸不下來,希望政策能落地。
三是服務能力待加強。人才、資金、裝備、經營能力等是新型服務主體的核心競爭力,如何整合好現有資源是個考驗。基層幹部說,比如人才,要讓農業部門的大量農技人員參與服務體系,還需不斷完善機制;再比如農機,壹些新型經營主體已有不少裝備,如果為農服務中心另起爐竈再大量上新機器,容易造成資源浪費。
在整合資源的基礎上,如何進壹步深化服務?滕州市供銷社主任周茂林認為,下壹步要將服務延伸到農產品加工領域,推進農業全產業鏈增值,這也是農業產業化發展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