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便於分析,參考日本財務省公布的日元國際化的定義,當前人民幣國際化可以定義為“提高人民幣在海外交易和國際融資中的使用比例,提高非居民持有的人民幣計價資產比例,特別是提高人民幣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作用及其在經常交易、資本交易和外匯儲備中的地位”。根據上述定位,人民幣國際化的推進必然與中國金融市場的開放和發展密切相關,兩者之間存在著相互促進和影響的關系。
人民幣國際化的影響
首先,有利於中國金融市場的深化。適當開展人民幣國際化,至少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推動中國金融市場的深化:壹是人民幣本身作為貨幣的問題。如果人民幣的國際流通增加,中國的金融服務市場和金融資本市場將更加開放,人民幣匯率將更加準確地反映經濟基礎,中國將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更加獨立地穩定匯率。其次,當人民幣資產交易可以大規模交易,海外市場人民幣相關交易最終結算時,必然會對中國金融市場的效率和市場化水平提出更高的要求,以壹種外力推動市場深化。當然,這個市場應該能夠成為國際流通的交易中心,按照市場規律運作。這是因為,如果人民幣可以在更廣泛的領域使用,其便利性得到增強,人民幣資產的關聯交易將在壹般市場和離岸金融市場上都很活躍。這對培育和發展中國離岸金融市場,豐富人民幣計價資產,拓展國內金融市場深度,乃至本土國際化和金融創新都具有積極意義。
其次,可以促進離岸人民幣市場的培育和發展。人民幣國際地位的提升有助於人民幣離岸市場的培育和發展。隨著人民幣國際化,海外對人民幣的需求增加,為非居民提供人民幣投資或融資手段的人民幣離岸市場的出現和發展將成為必然。以離岸人民幣市場為平臺,人民幣國際化不僅有助於形成完全市場化的人民幣利率指數體系,還可以為國內外匯市場的調整提供參考,促進中國與亞太地區的經濟合作。第壹,像倫敦的LIBOR利率,香港離岸人民幣市場的發展可以形成完全市場化的人民幣利率指標。如果能充分利用香港的市場條件,通過吸收境外流通的人民幣,在香港形成市場化的利率指數,對我國人民幣利率市場化和金融市場發展也有參考價值。二是為國內外匯市場監管提供參考。隨著金融服務的發展,保持對資本項目的控制必然會阻礙經濟和金融的發展。同時,中國國內外匯市場不發達,也缺乏足夠的金融工具來規避外匯風險。離岸人民幣市場發展的各項指標可以作為央行外匯政策調整的參考。第三,可以促進中國與亞太地區的經濟合作。中國政府提議在亞洲建立壹個區域性自由貿易區。如果人民幣足夠國際化,可以促進以人民幣計價並出口到中國市場的更緊密的經濟夥伴。
第三,推動中國金融體系國際化,緩解貨幣錯配。從歷史事實來看,來自國際貨幣發行國的金融機構相對於競爭對手會有先天優勢。人民幣雖然還沒有成為國際貨幣,但已經在周邊國家和地區部分流通,會有更多的國際貿易和國際資本以人民幣計價。在這壹地區的交易中,中國金融業優勢明顯,可以提升中國金融業的競爭實力,促進其國際化發展。此外,由於人民幣取代周邊國家的貨幣發揮價值尺度、交易媒介和儲存手段的作用,這可以視為人民幣區域化的開始和貨幣國際化的序幕。壹旦中國的人民幣符合國際化的要求,成為國際貨幣之壹,就可以直接用於國際貿易和國際融資,即資產/負債和收入/支出基本以人民幣計價,這樣就可以避免貨幣錯配或者至少可以減輕貨幣錯配的嚴重程度。
金融市場開放對人民幣的影響
壹國貨幣的國際化主要是通過經貿和投資渠道實現的。因為只有在這兩個領域,壹個國家的貨幣使用更加頻繁,交易量擴大,從而通過自身的自我強化機制形成交易慣性,貨幣才有可能逐步發展成為國際貨幣。貨幣發行國金融市場的開放和發展程度直接決定了該國投資渠道的暢通,間接影響到經貿渠道的暢通,進而對該國貨幣的國際化產生深遠的影響。
壹國金融市場的發達程度直接決定了金融市場的開放程度,進而對該國貨幣的國際化產生影響。如果國內金融體系的健全和金融市場的發展遠遠不能滿足本幣國際化的要求,盲目實施不切實際的本幣國際化政策,就容易導致金融泡沫的膨脹和經濟衰退的結果。發達的金融市場為本幣國際化提供了必要的環境和平臺;壹國貨幣要想成為國際貨幣,就必須在更發達的市場中行使其兌換和支付職能。沒有發達的金融市場,貨幣國際化就缺乏推進的基礎,只能成為壹句空話。
同時,金融市場的擴大和效率的提高將使更多的結算和融資通過該國的市場並使用該國的貨幣,從而提高該貨幣作為國際貨幣的地位。具體來說,貨幣的國際化表現在能否成為非本國範圍內的金融活動媒介和國際金融資產。容量大、以本幣計價的金融產品多的金融市場,以及標準化、國際化的經營規則和市場秩序,不僅可以為國際資產轉移和資本流動提供低成本服務,吸引非居民願意持有的本幣計價資產;而且為以本幣計價的金融資產提供了數量充足、流動性高的交易市場,滿足了海外對儲備資產的需求。
自歐元誕生以來,雖然在各方面與美元形成了競爭態勢,但歐元區資本市場仍處於分化狀態,削弱了歐元作為國際儲備資產的吸引力。因此,在近幾年美元匯率下行的時期,歐元未能撼動美元在國際儲備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