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早已過去。這艘船正在印度洋上航行。但是太陽還是落得晚,起得早,占據了大半個晚上。夜就像浸過油的紙,變成半透明的身體;它被太陽擁抱,無法分離。也許是被陽光陶醉了,於是後夜的晚霞褪去了駝紅。當蕭泓喝醉的時候,船艙裏的臥鋪也壹身油膩汗地醒來,洗了個澡,沖到甲板上吹海風,又壹天開始了。這是七月底,是壹年中最熱的時候,是中國舊歷的第三天。中國比往常更熱。事後大家都說這是戰爭的征兆,因為這是民國年1937年。
蘇的出場也很精彩。
那個戴著墨鏡,身上帶著壹本小說的女人,穿著很優雅。皮膚在東方人中算是白的,可惜這種白顏色並不新鮮幹燥。她摘掉了黑框眼鏡,眼睛很細,但是嘴唇太薄,口紅不夠豐富。如果她從躺椅上站起來,會遇到壹個瘦小的身影。也許是輪廓線條太硬,像方筆,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但她是個新來的女生。
壹個人的年齡就像壹個老式女人的結婚卡的年齡。看不出它需要外在的證據來判斷真相。
包小姐也很熟悉~
她只穿了壹件深紅色抹胸,藏青色的毛巾和短褲,紅色的指甲暴露在空白的皮鞋裏。在熱帶炎熱的天氣裏,這是最合理的化妝束,船上有壹兩個外國女人穿成這樣。而蘇小姐卻沈淪到寶小姐的裸體,傷害了中國的國體。那些男同學看到就火了。不能背著寶姑娘談笑風生。有人稱她為“熟食店”,因為只有熟食店才會公開展示有許多暖色的肉;還有人叫她“真理”,因為據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鮑小姐不是裸體,他們就修改為“部分真實”。
再來個心理描述吧~
方鴻漸把信還給唐小姐時,麻木不仁。過了壹會兒,他才從昏厥中醒來,開始心痛,就像蜷曲的四肢麻木壹樣,壹伸直血液循環就有刺痛感。昨天我把整片的痛咽了下去,當時都沒來得及分辨味道。現在,像牛反芻壹樣,斷斷續續,咀嚼著深深的回味。臥室裏的沙發書桌,臥室窗外的樹和草,我每天遇到的人都和往常壹樣,壹點都沒變,仿佛忽略了傷心屈辱的大事。奇怪的是,與此同時,他覺得世界黯淡了,至少他自己的世界變了。他個人的天地突然與人居住的世界分離,就像壹個與活人隔絕的孤魂野鬼,望著師洋的享樂,他進不去,望著師洋的太陽,他進不去。在別人的世界裏,他進不去,
在他的世界裏,任何人都可以進來。......
這段心理也不錯~
鴻漸機械地說,感覺像黑獄裏的犯人在摸索火柴。壹點著,火柴就滅了,羊沒看清楚的那塊又溜回了黑暗裏。比如黑暗中,兩艘船互相打招呼,擦肩而過。其中壹個在對面船艙的燈光下瞥見了自己的夢臉,在呼喚之前,兩人相距甚遠。時刻正在逼近,但距離很渺茫。鴻漸這時只暗暗恨辛楣糊塗。
這壹段描寫趙的鼾聲~
如果真的拍成電影,聲音會像風和浪壹樣大,像狼吞虎咽壹樣,中間有點尖細的聲音,忽高忽低,沒完沒了。有時候這根線越來越細,細得像壹根快要斷的風箏線。不知何故,它越過了壹個高峰,又穩定下來。
事實上,我特別想找到他們在去三閭的路上在壹家破餐館吃飯的精彩鏡頭,但我剛才沒有找到。記得說“除了冰淇淋什麽都冷”“魚上岸兩天了”還有蛆肉根~忘了,記不太清楚了。自己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