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馬聯名信的歷史價值和意義
《後馬蒙書》是半個世紀以來中國十大考古成果之壹,已成為國寶級文物。這些文物為研究先秦時期春秋戰國之交的中國歷史,特別是晉國後期的歷史增添了新鮮的材料。學習侯馬的盟書,可以使人獲得各種新的知識。如果把盟書所體現的豐富內容放在東周兩晉晚期社會歷史的背景下,就能進壹步理解其巨大的歷史價值和意義。筆者認為,至少可以從政治鬥爭、經濟活動和意識形態三個方面了解當時社會生活的本來面貌。
第壹,盟書反映了晉末上層政治家之間鬥爭的激烈和殘酷,突出了“惡”的歷史作用,反映了當時“禮崩樂壞”的歷史走向,從而反映了中華民族發展的艱難曲折歷程。縱觀春秋戰國之交的歷史,趙等六大貴族的內部鬥爭,演變為四大貴族的共存,直至晉朝分裂。今天,它似乎只是歷史長河中的壹個小浪花。然而,正是在這短暫的歷史環節中,由於社會矛盾的激化和社會動蕩,出現了政治鬥爭領域跌宕起伏、風雲變幻的震撼場面。趙陽作為晉國新興勢力的代表之壹,是壹代梟雄。為了趙的崛起和宗族勢力的擴張,他竭力維護和鞏固自己的權力。為了向五百戶索賠,他不顧晉軍的命令,殺死了同為趙氏的邯鄲吳,激起了邯鄲趙氏的武裝反抗。使用暴力成為他唯壹的依賴手段,這反映了他的貴族權力的殘暴性質。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他廣做事情,聯絡門派,招降。為了團結內部勢力,他召集同宗和投靠他的異姓,反復“求盟”(反復舉盟),以聚民心。在暴力的高壓下,聯盟的參與者們驚恐萬狀,向神靈發誓,用自己的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來表達對趙陽的忠誠。如果有人違背誓言,整個家族都會被消滅。他們還說,他們絕不會與敵人勾結,阻止敵人再次進入晉國。誓言還可笑地詛咒敵人讓其痛苦,以此來精神強大,平衡內心。在趙陽這樣的當權者眼裏(當然他的反對者也壹樣),同壹陣營的人的生命財產就相當於壹地雞毛,下層階級的奴隸更是視為糞土,所以這些人的壹切都應該被犧牲,奉獻給對他們政治權利的奪取。這不僅是當時周天子、晉王傳統權利下的乖張專制之事,更說明了禮樂之惡劣,在我們看來,把人當人是完全不人道的。難怪孟子後來感嘆“城之爭,地之爭,野之爭”。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孔子倡導“王道”、“仁者愛人”等仁政,重新發現了“人”的價值,是有現實意義的。事實上,無論趙陽和他的同事們如何反復結盟和發誓,血腥的利益鬥爭是統治階級的本性。當面對利益平衡時,他們會背信棄義,從自身利益出發反目成仇。繼趙等四清滅掉範、中行之後,四清內部又起內訌,爭鬥至死,就是壹個明顯的例子。中國社會的歷史進步就是在這樣的血戰中取得的,中國人民以他們所經歷的深重災難為社會文明的發展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是我們今天回顧歷史不能忘記的。
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政治鬥爭是為經濟利益服務的,政治鬥爭的勝利往往取決於經濟實力。趙陽在晉國的時候,在眾人面前說:“庶人停工,宮室奢靡,路與晉國相對,婦人富貴。”結果“民聞公命,如逃仇人之仇”(《左公三年之叔》),晉官職大衰。三年後,是“六貴強,官職卑。”清宮在位時,“晉朝齊族與羊舌族相恨,六卿強,以其城為十郡,六卿使其子為大夫。”(史書記載魏等。),可見將奪取齊國和楊奢氏的田地。趙陽為世家大族發起了對邯鄲趙氏家族的聲討,起因是索要家族500戶。這五百聯書中提到的房,都是經濟計量單位,文獻或田、、指的是勞動人力、土地、財產之和,是清大富剝削收入的支出,戰時可能轉為軍隊和裝備。所以文獻中有很多記載,上層鬥爭中的勝利者對失敗者“收其房”、“分其房”、“兼占其房”,而所謂的貴族大臣、城市屠夫就是他們派來管理和控制這些家族和田地的首領。趙陽在盟誓書中強調,盟主不得私自接納妻子。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的宗族兄弟犯下了接納妻子的行為而沒有被逮捕或移交給他們的妻子,他們將受到諸神的懲罰。這清楚地表明了趙陽在政治鬥爭中維護自身經濟利益的巨大胃口和對人民財富的貪婪占有和剝削,這是確保他獲勝的基本經濟實力。聯系到趙陽在鐵血決戰中誓將財物送給“戰敗者”,可以清晰地反映出經濟利益的爭奪貫穿於整個過程。正是由於趙陽的經濟獎勵和個人解放人民,極大地激發了同盟國的鬥誌,從而消滅了範和中行氏,形成了清四朝(趙、魏、韓、直)並立的局面。聯盟書中所謂的誓約內容,是指參與者將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向聯盟首領誓約,以示忠誠,自然也包括家人所占有的壹切財產(如勞動力、土地、財產),即以家人的生命和物質財富作為資本,參與昭陽集團的鬥爭。總之,從根本上說,經濟利益的多少和經濟實力的強弱,往往決定了鬥爭雙方的興衰,這是從侯馬的盟書研究中可以看出的事實。
從侯馬的盟書內容,也可以考察其所處時代的思想變化。春秋末期,孔子已經明確提出,整個社會動蕩不安,誠信缺失,道德滑坡。孔子提出的“自古以來人皆有死,民無信則立”,“不守信則不知能為”的警告,就是針對當時“誠”掃地,坑害百姓的現實。帛書《老子》雲:“故棄道,太平有義;智出,有和(大假):六親不和,有孝;國家壹片茫然,妳還有大臣。”在盟書的詛咒語中,有這樣壹個例子,壹個名叫“無衣”的人,因為“不敬奉”主君,暗中勾結中國銀行的尹而被詛咒。可見當時對統治者是沒有信仰的。正是因為道德的淪喪,才出現了大量的奸詐言行,需要用誓言之類的東西來捆綁結盟的人,以此來凝聚人心,鞏固內政。古人雲:“天下喪,盟禍蔭,不必學天下”(《谷亮傳·殷公八年》)。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麽出土的侯馬盟書多達5000冊了。據統計,聯盟有65438+的參與者。顯然,這種道德觀念的瓦解是社會大動蕩、大變革的反映。大量侯馬盟書是這個時代劇變的確鑿實證材料。
從聯盟的書上反映出聯盟的參與者要請已故的祖先和神靈來考察清楚,也說明他們的時尚有著自古以來遺留下來的鬼神的普遍觀念來占據人們的頭腦。但在趙陽時代,鬼神觀念只是壹種敬畏的心理因素,是壹種軟約束。聯盟書中強調,參與者要用自己的生命擔保,這是最強的保障,也是硬約束。這也說明鬼神觀念是為現實利益的需要服務的,與殷商時期占蔔、順從天意的情況有很大的不同,這也是鄭說“國富民安;國家之亡,聽天由命。在趙陽時代,鬼神觀念開始動搖,這與社會意識從“以德配自然”向“重人輕自然”轉變的大趨勢是壹致的。據侯馬盟書現存資料分析,盟有514例,盟有75例,盟有58例,咒類只有4例,蔔類有3例。顯然人事內容大大超過了與超現實鬼神概念相關的內容,可見“無視神而重人”已經成為了壹個共青團員。
此外,《侯馬盟書》還可以從多個層面和角度進壹步研究。聯書提供了晉末公文聯書體的規範書寫文本,是古代公文體發展的壹個環節,是研究古代文學和文體學的材料。也可以從文字學、書法藝術、歷法、社會學、風俗習慣等方面進壹步探討。侯馬舒夢遺址很大,壹定有很多出土材料。相信以後會發現更多珍貴的資料。對其進行進壹步的科學研究,將會補充、豐富和完善現有的成果,因此可以說,對這裏大量珍貴文物的研究具有多方面的價值和意義,對今天研究晉文化的人來說,不去研究它將是壹大遺憾。其更新的成就還有待同行和後代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