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城市從地鐵的第壹班車開始蘇醒,叮叮當當的裝進去壹個個睡眼蒙眬的蟲子,哈欠連天地開始看免費報紙玩手機顯配電子書飛媚眼等艷遇。
呼嘯的列車穿越無邊黑暗的地下,連接著數不清的空洞和陰霾,那些只有老鼠飛蛾蠕蟲才能到達的伸手不見觸角的地方,有多少妳不知道的啃食和獰笑。
讓人無語的安檢儀骯臟地吞噬著紅男綠女仔細的包包和混合著民工編織袋的余塵壹起嘟嘟的進站。
“您等會,您這包得打開我們手檢下。”
被攔下的是個中年男子,新刮的胡子還皎潔地泛著熱氣,長期性生活不和諧造就的滿臉坑窪橫肉的尊容。在眾人幸災樂禍的鼻息中站在壹旁的文言文不情願地狡辯著:
“我的包怎麽了,有什麽啊!妳們看什麽看啊,我天天坐地鐵,每天東西都壹樣。”
“您還是配合下,謝謝您了!”
包被打開了,壹個筆記本,不是電腦是紙的,鑰匙、幾根筆、壹摞打滿字的A4紙、四包煙、壹個PDA。
“是沒什麽啊!”手檢的小夥子嘟囔著,“您把這裏面的拉鎖拉開!”
文言文真急了,大聲嚷嚷著:“幹什麽啊!打開什麽都沒有還他媽的瞎翻什麽啊!啊!!!”
幾個地鐵技校的畢業生木然地沒反應,仿佛今天已經是世界末日第二天了無所謂誰的感受和體諒,過來壹個值班民警,文言文只好順從地打開拉鏈:
他從內兜裏掏出壹盒東西,在大家眼前快速壹掃,又快速塞回包裏,警察示意再拿出來仔細看看,文言文憋紅了臉拿出壹盒安全套放在安檢儀上,警察吸了壹下鼻子,拿出拆炸彈拆到最後是剪紅線還是藍線視死的精神戴著白手套的手打開蓋,摳出壹串安全套,哈爾濱制藥六廠出的,其中壹個還被撕開裏面已經沒東西了,警察挨個簡單捏了捏,沒什麽異樣,塞好還給文言文並敬了個禮,文言文委屈地裝好包氣哼哼地走了,手檢的小夥子小聲地嘟囔著:
“對不起啊!這是我們的工作,謝謝您的配……”文言文早已淹沒在川流不息之中。
“妳到底查到什麽了?害我們讓人罵!”
警察也說:
“還以為是什麽違禁品吶,我還捏半天我靠真他媽惡心,那哥們用了壹個也不撕下來扔了,還在上面掛著。”
警察在幾個女生面前起勁地描述著剛才的手感體味,惹的幾個女生花枝胡亂地顫著嘎嘎的放肆笑,其中壹個想起自己還是處女便配合地捂著嘴。
剛才負責看監視器的女生倒回到剛才文言文包包安檢時的畫面:
“妳們看,這還不該開包手檢嗎!”
壹同俯身看監視器的幾個腦袋再也不說笑了——
文言文的皮包裏在安檢儀的顯示器上呈現的是:
壹個鬼臉!!!!!!!
1、自殺的姨太太
文言文從朝陽門地鐵出來又坐了幾站車來到朝內81號,那個著名的鬼宅,今天在這裏開機的是電影《九月奪城》,他是攝影助理。
“咱這片名為什麽非要跟人家靠啊!就咱這個組,工作人員全是演員,還來這麽個鬼地方拍,我這麽多年安檢就沒被開包過!”
文言文邊鋪設電纜邊給旁邊的大劉咕囔著,大劉支應著去裏屋掛頂燈去了,嘴裏也嘟囔著:
“我
今
早
也
被
檢
到
了!”
劇組是3天前進場的,先把設備運進來,各個部門把頭幾場戲的景置好,制片選了今天上香開機。
幾個演員在對著臺詞,默默望著導演的女壹號拿著手機給導演發著短信,端著剛泡好茶的導演看壹眼短信嘴角淫蕩地謙虛著:妳討厭怎麽給人家發個鬼頭啊怪嚇人的。
是妳發給我的啊,我還壹個頭更嚇人害怕嗎。
死鬼回頭累死妳完了。
“大家註意啦!都過來,我們上個香開機了啊!”
制片人和導演鄭重的在供滿祭品和乳豬的供桌前上香禮拜,制片人的香插進香爐後竟然折了壹根,導演的香插進去後卻全滅了,接下來是切乳豬,大家嘻嘻哈哈地掩蓋著剛才的尷尬,嘴裏說著開機大吉的話,幾只手扶著刀在豬背上慢慢滑動,離供桌最近的幾個人同時聽到壹聲豬的慘叫:
“吱~~~~~~~~~~~!”
豬背劃開的口子盈盈地滲出血來,將那小小的刀口盛滿就不再往外流了。
幾個人望著被烤著外焦裏嫩的乳豬面面相覷:
不該流血和叫喚啊!
意外總會有的,制片人看了壹眼劇務很不高興,什麽東西質量都不好。
走位之後正式開機,今天的第壹場戲是寫古城在1949年前國民黨軍官急於撤回臺灣時,被撇下的姨太太情急之下開槍誤傷到軍官後自殺的壹場:
滿地的淩亂文件;
進進出出的士兵和下人;
焦躁不安的軍官;
歇斯底裏的姨太太;
壹切仿佛都在導演的掌控當中,攝影機吱吱地響著,姨太太舉著槍開始說臺詞:
“家仁,妳為什麽那麽狠心,為什麽不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為什麽?我做錯什麽了?我慶幸沒給妳生個壹兒半女,那像垃圾壹樣被丟下的就不是我壹個人了,對!也許妳會帶走孩子還是會丟下我!對不對!”激動的姨太太問得軍官啞口無言,周圍的下人還想勸已經來不及了——
槍響了!
軍官手裏偷偷按下起爆按鈕,自己胸前的兩個血包應聲在衣服上炸裂,軍官倒地!
導演剛想喊“哢”,見姨太太舉著槍眼睛通紅地又向著管家走去:
“還有妳!妳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妳不是說要把我們的孩子養大嗎?為什麽都半個多月了我也沒見到子俊,妳是不是跟妳那鄉下的老婆又好了,妳不是真愛我,妳要的只是我的身子和錢!對不對!”
扮演管家的文言文用眼角瞄了下導演,見沒有喊“哢!”的意思,就借勢做著戲,在姨太太又響起的槍聲中應聲倒地,他身上卻沒預先放置任何血包,就那麽倒著。
副導演和攝像小聲在導演耳邊耳語著:
“劇本上也沒這麽多戲啊!您臨時加的嗎?”
導演也很納悶:
這小妮子不光在床上厲害,真演起戲來還是挺有味道的,浪費點膠片看她能演出什麽花來,今晚可就由不得妳不去了,我這麽照顧妳。
姨太太又把槍依此對準身邊的每個人,多年的怨氣在這壹刻全都湧出口中,那把道具槍把所有人都打死後,姨太太竟然把槍口對準了導演、制片,他們原本也化好妝客串個角色的,導演緊皺著眉頭聽完她念臺詞竟然也配合地倒在導演椅上,最後連攝像都幸免不了的被姨太太“演”死後,余怒未消的姨太太取出五尺長綾走進樓內。
朝內81號看門的三個保安本來看拍電影挺興奮的,幾個人還小聲議論剛才精彩的壹幕:
那女的演得真好,還真哭啊。胸真大;
人家那是演員,讓哭就哭。她進樓幹什麽去了怎麽不演了;
這幫人怎麽演起來沒完啊,全躺著不動,去看看怎麽了。
三個人來到倒地的壹群人中間,所有人還全沈浸在戲裏:
東倒西歪地躺了壹地,有個保安眼尖看見壹個扮演士兵的演員的胸前慢慢呈現出兩個血點,壹點點變成兩個血肉模糊的黑洞,他鬼使神差地伸進去壹個手指頭在洞裏,黏黏的好像真是肉,等壹個手指頭全部插進去後他害怕了:
那個士兵的衣服是貼身穿的。
警察來了以後在二樓大廳的房梁上發現了吊死的扮演姨太太的演員劉美娟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
其他的人也是壹樣,好像死了好久。
壹***十七具屍體。
可從接警到出現場也就用了短短的十來分鐘,怎麽會高度腐爛?
警察反復問三個保安,全都說這些人是三天前來搬進東西,今早開機的劇組,並且全看到了每個人慢慢顯示出來的槍口傷痕。
2、第18具屍體
壹下死了這麽多人,市局和政法委書記全都到場了,第壹條紀律:
在案情沒有明朗之前對所有媒體封鎖消息,從醫院、火葬場、死者家屬到街道、分管片警全都保密,勘察現場的警察全部著便裝,可當天晚上,天涯蓮蓬鬼話還是貼出了:
“朝內81號又出血案10人以上慘死”的帖子,半小時後被刪除,發帖人IP地址被封。
在這半小時裏,壹個城市探險小組的其中壹個人員老玉米無意當中在搜日本AV女星朝美穗香老片的時候發現了此條消息,隨即跟小組的其他幾個人聯系,大家壹直決定連夜探險:
繩索
軟梯
強光手電
電棍
單反相機
夜視儀
DV
對講機
測氧用的蠟燭
熒光棒
鬼魂檢測儀(網上買的,不知管不管用)
筆記本電腦
無線上網卡
大家決定在百度貼吧的城市探險裏直播本次探險。
探險參與人員:
老玉米
老玉米的網友小月月
吳寶
雞覓食
雞覓食的前妻
骨架酥、骨架軟姐妹
天客來
天盡頭
桑壹
謀殺糖小熙
大隊人馬連夜開車或打車來到朝內81號附近,在馬路對面聚齊已經是11點多了,老玉米建議等快12點再進去,人群低吟響應。
11點44分,老玉米第壹個從後院的軟梯跳進去,腳下全是建築垃圾,大家壹個個魚貫跳進這陰森的老宅,強光手電在夜晚發出慘白的光,吳寶打頭,老玉米招呼善男信女慢慢地摸索前進:
“老玉米,妳看頂樓有人!”
大家順著吳寶手指的模糊方向,確實看見東樓的露臺上壹個上半身的影子在朝這裏張望,壹晃,不見了。
“老玉米,地上有血。”謀殺糖小熙差點哭出來。
“看來是真死人了!”
“還不止壹處,妳看還有公安畫的粉筆人形呢。”
“這麽多拍戲的設備啊!是劇組出事了嗎?還是就是拍鬼片置的景?”
大家低沈地議論著,這時東樓的二層竟然冒出了煙,隱隱的好像還有火光。
“不是著火了吧?我們去看看,要是真著了好報警。”
大家順著墻根摸進了東樓,在壹樓就聞到有什麽東西燒焦了。
吱吱作響的樓梯。
雕花暗紋的扶手。
老玉米第壹個上去就發現二樓的大廳中央圍著壹群人,中間是火源,壹個人還在火上幹著什麽。
老玉米的腳步聲驚動了這群人,強光手電刺得睜不開眼睛:
“妳們幹什麽的?”
“妳們是幹什麽的?”
對面過來壹個女的看了看老玉米:“妳們也是來探樓的吧!”
“是啊!妳們吶!”
“我們是從西安過來的,這不是第壹鬼宅嗎!”
大家這才放心地慢慢聚攏,但那女的壹句話讓大家又汗毛倒立——
“妳們也去想想辦法,那堆火老弄不滅!”
老玉米和桑壹過去看見人群中壹男的還在用腳踩著。
壹小串火發著藍色的火苗在木地板上瘋狂地跳躍著。
“誰拿瓶礦泉水來!”
“沒用!妳看那火旁邊黑黑的就是我們剛澆的壹瓶,不管用啊!我們進來這火就著起來了。”
“那我們還是下去報警吧,別著大發了再把這小樓點了怪可惜的了。”前後兩撥人馬陸續地下樓,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那火竟然熄滅了,走在最後的雞覓食往著火的地方瞄了壹眼,趴在老玉米的耳朵邊小聲地說:
“那個地方好像上面吊著壹個人,還直晃蕩吶!”
老玉米要回去看看被小月月死活拉住,小月月肥碩的身軀生把老玉米拽下樓。
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經把保安室看門的老大爺叫起來,老大爺看壹院子的人很不高興,連嚷帶罵地把大家哄出了大門,老玉米跟對方小組的人說火自己滅了不用擔心了,但沒提看見吊著人的事。
雙方互相留了電話號碼、QQ號、群號說回頭再交流才各自離開。
老玉米在東四十條那找了壹家24小時的咖啡屋,大家嚷嚷著看看剛才拍的照片和DV,謀殺糖小熙已經在百度貼吧發出第壹條消息了。
“我姐呢?誰看見我姐了?”骨架酥茫然地四處看。
“去廁所了吧!”
“沒有啊!我們剛壹起上的啊!”
“給她打手機!”
通了。
“餵!姐妳去哪了?在廁所嗎?嚇死我了妳,姐?餵?”
“老玉米妳聽聽這是什麽聲音!”
接通的電話那頭傳來重金屬音樂刺耳的聲音,骨架酥的手機竟然沒電自動關機了。
“妳手機沒電了”
“不可能啊!我臨來的時候新換的電池啊,就怕中途沒電才換的啊怎麽會呢?”
用天盡頭的手機再打過去確認:“對不起,沒有這個號碼!”
不光是骨架軟的手機沒有這個號碼,就連剛剛留的西安幾個人的電話全是沒有這個號碼。
謀殺糖小熙也茫然地擡頭說:
“他們留的QQ和群號也沒有,QQ和群號會寫錯怎麽會壓根沒有呢?”
天客來舉著單反相機給大家看,剛剛拍到的照片裏什麽都沒有。
“DV也是,什麽也沒有!”
這時九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各種震動和鈴聲此起彼伏的響成壹片,有手快的接通電話都趕緊把耳朵拿開:
“誰給我打電話放搖滾樂!”
“那是重金屬!”
老玉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覺得骨架軟可能出事了。
10分鐘後趕到咖啡屋的警察聽完老玉米他們的陳述把所有人帶回局裏詢問。
第二天上午的案情匯報會上上來壹個消息:
第18具屍體在二樓劉美娟上吊的地方被發現,腳下沒有任何凳子什麽的,只有壹攤水。
古佳,平面模特,21歲。和妹妹古素都是老玉米城市探險小組的成員。
三天後古素將老玉米和全體組員告上法庭,要求合計賠償188萬。
另外壹條消息是:
當晚朝內81號沒有人值班,三個被叫去做詢問筆錄的保安是快2點才回到值班室的。
3、做鬼也不放過妳
古素、古佳的父母從東北老家來了,劈頭把老玉米打得嘴角流血,老玉米低頭沒說話,幾個女組員上去勸全被老兩口罵個狗血淋頭,老玉米深深地給老兩口鞠了壹躬,被古素爸壹腳踹到墻角,幾個組員扶著喃喃自語的老玉米離開了:
“都怨我!雞覓食明明已經看見了,我應該回去救她的,那時候搶救或做人工呼吸什麽的壹定來得及!都怨我啊!”
“妳瞎自責什麽啊!上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壹起走的時候怎麽就沒了,妳怎麽知道吊在那裏晃蕩著的就是骨架軟啊?”
“就是就是!那地方太邪了,說實話老玉米我們真不該去!”
“都什麽時候了!別互相瞎埋怨了!看法院怎麽判吧!什麽判決我都跟大家頂著!”
“不會罰咱們好多錢吧?我可沒什麽積蓄!”
老玉米委托了壹個律師去應訴。
法庭上老兩口聲淚俱下,旁聽的好多組員都哭了,老兩口當著法官的面打了古素壹個大耳光說沒照顧好姐姐,三口人哭成壹團。
判決書下來了,壹審法院審理後以發起組織者米先生不具備對環境的控制能力和管理責任、不承擔應對產品或服務承擔保障人身、財產安全的經營者義務、出現意外後也履行了必要的報警、救助義務等為由駁回了古家父母的全部訴訟請求。
壹審判決後古家父母不服,向壹中院提起上訴。
最終判決:
壹中院審理後認為,在我國,城市探險運動是近年來興起的壹種活動方式。該種運動壹般有多人參加,在組織形式上壹般具有以下特點:活動者自由結合、自願參加;由壹個或數個組織者或稱領隊負責安排探險路線、出發時間和行程等事宜,組織者同時也是活動的參加者,對於其他參加者沒有絕對的管理權力;探險費用由參加者平均負擔,即所謂的“AA制”,活動不具有營利性質。且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使用法律若幹問題的解釋》第四條規定:“從事住宿、餐飲、娛樂等經營活動或者其他社會活動的自然人、法人、其他組織,未盡合理限度範圍內的安全保障義務致使他人遭受人身損害,賠償權利人請求其承擔相應賠償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城市探險雖不屬於經營活動,但仍屬於司法解釋規定的“其他社會活動”的壹種,領隊屬於活動的組織者,仍應盡到合理限度範圍內的安全保障義務。所謂的“合理限度範圍”,就要考慮該活動的性質、特點,參加者之間的相互關系。
就米先生與古佳家人之間的糾紛案件的情況,壹中院認為米先生是這次城市探險的發起者,同時也是組織者。根據查明的事實,米先生於2010年12月15日在電話預約的內容包括:活動時間、地點、路線、行程安排,裝備要求、活動強度、風險提示等。應當說米先生在發起城市探險之初,盡到了應當註意的義務。
壹中院認為:首先,米先生也只是壹個城市探險的愛好者,非專業人員,沒有理由要求他們此時對風險的預見十分準確。且活動系經全體參加者同意,並非組織者個人行為。在事發當晚發現古佳失蹤後後,米及全體隊員采取了電話尋找直至報警求助等救助措施。米及全體組員采取的救助措施符合當時的客觀環境及自身條件,不能認為是沒有積極救助。而古佳本人作為具有完全民事能力的人,理應了解該類活動所具有的特殊自然風險,但鑒於古佳畢竟在米先生組織的活動中遇難,給其父母帶來巨大悲痛。出於道義上的考慮,壹中院建議米先生向死者父母道歉,以使其心靈得到安慰。
最後,壹中院終審判決維持了壹審法院的判決,古家父母的訴訟請求最終沒獲支持。
古家父母憤怒地指著法院的天棚高聲叫罵:
“妳們這些王八蛋!我女兒做鬼也不放過妳的!”
法官請老兩口控制情緒沒深究。
老玉米等壹幹人等因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擅闖民宅被處以罰款並治安拘留15天。
公安也有了下文——
刑偵勘察初步結果出來了:
劇組死亡16人為槍傷,均為劉美娟所持道具槍內發出子彈所殺;
劉美娟系頸部窒息死亡,符合上吊死亡的表象;
古佳系頸部窒息死亡,符合上吊死亡的表象;
壹些死者呈現的高度腐爛的原因待查。
老玉米第十六天放出來後在家足睡了兩天,第十八天的中午開車出來呼吸點新鮮空氣散散心,也怪了,大周三的中午哪都堵車,不知不覺地就拐到了朝內81號的馬路對面,等壹個紅燈且不變綠呢,103。9頻率突然吱吱的光叫喚不廣播了,老玉米低頭調臺,不小心又把放在副駕駛的包碰掉地上,從裏面滾出壹個軍用望遠鏡來。
這是我的嗎?
我不記得買過這麽高級的東西啊?
老玉米拿起來打開蓋,人類本能的第壹反應放在了眼睛前面,只掃了半眼就緊張地朝壹個方向認真的調著旋鈕。
他看見:
在朝內81號東樓的陽臺上——
古佳壹絲不掛地舉著壹個牌子站在陽臺欄桿上沖著他獰笑著,牌子上用紅色的東西寫著幾個大字:
“做鬼也不放過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