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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源訪談:人民幣沒有必要和發達市場保持這麽高的正利差。

最近,美聯儲宣布推出針對外國央行的回購工具。在危機中,貨幣發行者有責任向國內外市場提供流動性。總有壹天,人民幣會有和美元壹樣的地位,中國人民銀行也是。

疫情期間,人民幣和人民幣資產的表現似乎呈現出“抗疫屬性”,中美之間創紀錄的利差也吸引投資者在中國配置更多資產。上壹輪危機爆發時,“美元化”的呼聲漸強,中國銀行也順勢推進人民幣國際化,但當時中國自身金融市場的深度和基礎設施都有待加強。如今的“美元荒”其實揭示了美元霸權背後隱藏的種種問題。這會是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契機嗎?

他還提到,“我們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和外界保持這麽高的正面傳播。我認為,政策制定者主要是基於國內經濟形勢考慮國內利率水平,而不是吸引外資。”在他看來,從根本上說,中外疫情對經濟的影響主要是時差問題,程度可能相差不大。壹個季度左右的時間差不足以影響長期投資決策,包括全球產業鏈的調整。

近年來,全球爆發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全球金融市場陷入巨大動蕩,學術界和金融界對中國外儲安全性的討論也日趨激烈。其中,張安源此前在第壹財經發表評論《拋售美債?多壹些市場知識,少壹些奇思妙想”引起熱議。“此次,《第壹財經》就外儲安全、人民幣國際化、美聯儲最新政策等熱點話題再次采訪張安源。

中國大量拋售美債是不現實的。

CBN:最近CBN發表了您對“拋售美債”的看法。核心似乎是:不能考慮大量拋售美債的主要原因是現貨、儲備、期貨、黃金的市場容量不足以吸納如此大規模的資產?

張安源:對,首先要考慮市場容量。就像下棋壹樣,走完第壹步,至少想想接下來的第二步是什麽。不能不管,先賣了再說。相關決定必須是商業考慮,而不是政治決定。

CBN:歐洲和日本的債券市場是壹個選擇嗎?這兩個市場應該足夠大,可以吸收數萬億美元。

張安源:歐洲和日本的債券市場規模可觀,但這兩個經濟體都有多年的負政策利率,國債利率也是負的。比如歐洲央行最低存款便利利率為-0.5%,法國國債壹個月收益率已經超過-2%,德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達到-0.85%。日本央行的政策目標利率為-0.1%,1年期國債已達到-0.37%,10年期國債最低為-0.297%。目前美聯儲還沒到負利率的地步,國債收益率屢創新低,但仍為正。

我認為,中國現在持有相當數量的歐洲和日本債券。目前美元指數處於高位。從匯率角度看,歐日的債券可能具有投資價值,但從信用風險來看,歐債甚至部分主權債務可能存在大規模違約風險。畢竟,它們沒有獨立的貨幣政策,財政刺激也嚴重受制於歐盟法規。

第壹財經:我們註意到美國壹些國會議員近期對中國持有美債發表了極端言論。這是壹個主要風險嗎?

張安源:任何國家只要在國外持有資產,就會面臨政治和政策風險。壹般來說,發展中國家的政治和政策風險更大。當前疫情的影響將大大降低壹些發展中國家的債務償還能力,壹些國家將要求新壹輪債務減免。

從市場的角度來看,美國個別議員的言論應該理解為壹種風險。美國參眾兩院共有535名議員,這種極端觀點的出現是概率問題。萬億規模的投資決策不能以此來呼應壹個極端的說法。最近,美聯儲提供了壹個新的回購渠道,各國央行可以直接使用美債獲得美元流動性,這是官方的政策。

CBN:妳提到過去十幾年來,拋售美債的主動性壹直存在,其根源似乎是資產規模過大。是不是早就應該調整了?

張安源:合理的儲備規模是壹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從幾個月的進口需求等壹些指標來看,儲備規模過大。但是從另壹個角度,比如貨幣發行,就太小了。從市場的角度來看,壹旦儲備規模明顯下降,就會引起恐慌。從這個維度可以理解為,市場需要3萬億元來做錨。

關於調整的問題,十幾年前就開始考慮了,當時儲備總規模不到1萬億美元。2007年發行1.55萬億特別國債,向中投公司劃轉2000億美元,與外匯局搞差異化投資,包括相當壹部分非美債和非美資產。經過多年的實踐,這類投資的安全性、收益性和流動性管理面臨很大困難。

人民幣國際化的基礎是讓境外主體吸收更多的資金。

第壹財經:人民幣國際化能否最終解決儲備被動持有的矛盾?如何評價人民幣國際化十余年?

張安源:那是肯定的。如果我們是主要的國際儲備貨幣發行國,持有其他儲備貨幣的需求肯定會大幅下降。

本幣國際化不可能壹蹴而就。近年來,人民幣在國際結算、國際儲備和國際定價中的地位得到提升,國際化成就有目共睹。但在貿易結算和占全球外匯儲備比重方面,本幣與主導貨幣仍有相當大的差距。這背後的原因與主要通過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場組織推動國際化有關。由於境外人民幣資本市場不發達,跨境套利是金融機構的主要收入來源和國際化的驅動力。套利動機主導的本幣流入流出增加了人民幣資本賬戶管理的難度。此外,大量人民幣流向離岸中心公開市場,形成了匯率和利率的影子價格,也影響了國內的自主定價權。

CBN: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是什麽?

張安源:中國進出口需求巨大,國內資金供給巨大,應該以此為基礎,形成可持續的人民幣國際流通。本幣流出的渠道包括:對外投資、進口商品和服務的人民幣對外支付、對方國家與項目相關的其他人民幣需求。回流渠道包括:境外投資的設備、器材和勞務進口付匯和利潤匯回。

此前跨境貿易投資人民幣結算也是基於上述考慮。而以間接融資為主的金融中介,沒有能力控制相關環節。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妨考慮更多的股權投資的方式來促進人民幣流出,把貨幣國際化和資本國際化結合起來,和實體經濟結合起來,讓更多的資金被實體經濟吸收。

沒必要刻意維持中美之間的高利差。

第壹財經:美聯儲現行政策會削弱美元的國際地位嗎?

張安源:至少我們現在看不到這壹點。美元是全球貨幣,相當於美聯儲向全世界提供公共產品。在危機中,貨幣發行者有責任向國內外市場提供流動性。總有壹天,人民幣會有和美元壹樣的地位,中國人民銀行也是。對美聯儲在中國的政策有壹些膚淺的評論。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只有美聯儲最清楚美國需要什麽樣的政策。

目前全球經濟金融這艘大船正在下沈,資產價格和大宗商品價格還在下跌。只無限放水,用流動性提供“浮力”,希望支撐物價。討論疫情後資產價格和大宗商品價格的大幅上漲,過於線性,為時過早。畢竟,流動性可以釋放,也可以收集。

自上世紀70年代布雷頓森林體系正式崩潰以來,全球金融危機每十年都會爆發壹次,包括80年代的拉美債務危機、90年代的亞洲金融危機、90年代的次貸危機,這次也沒有逃脫。危機過後,人們會很快忘記危機,這是人之常情。金融市場的動物精神將永遠存在,這壹次也不會例外。

CBN:疫情過後,人民幣資產受世界追捧?人民幣國際化是否面臨新壹輪機遇?

張安源:近年來,人民幣資產受到國際投資的青睞。疫情的影響並沒有削弱這壹點,但如何進壹步加強,可能就不用說了。最近,外國投資者對中國主權債務的熱情主要集中在蔓延。嚴重疫情下的中國經濟增速,目前無法承受如此高的資本收益;我們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和外界保持這麽高的正向傳播。利差收窄後,全球對人民幣資產的追捧也會減弱。我認為,政策制定者主要是基於國內經濟形勢考慮國內利率水平,而不是吸引外資。

從根本上說,中外疫情對經濟的影響主要是時差問題,程度可能相差不大。壹個季度左右的時間差不足以影響長期投資決策,包括全球產業鏈的調整。

戰後對美元全球地位的認可,是基於在戰爭造成的短缺局面下,大量物資由美國供應(羅斯福稱之為“民主國家的軍火庫”),每個人都需要美元進行進口支付。在全球應對疫情方面,我們還沒有看到這種特別顯著的新變化。

人民幣真正的國際化必然依賴於開放的、大規模的人民幣資本市場,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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