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出生的老宋,今年四十多歲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人們所說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老宋雖然有點油膩,但不猥瑣,也不老。他那壹頭並不濃密到“顧全大局”的黑發,讓人很難把他和壹個“大齡程序員”聯系在壹起。
作為壹名程序員,老宋是極其幸運的。
首先,他大學畢業進入社會工作的時候,正趕上中國互聯網的高速發展。他見證了中國IT事業的輝煌時期。雖然這種快速的發展和輝煌讓他在年輕時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體力,但很明顯他也享受到了獎金——錢。
其次,老宋畢業後因為專業原因留在了北京。那個時代的腳步很慢,日子在穆欣的筆下“慢在過去”。老宋談了壹個女朋友,然後結婚了。他們為了婚房沒少費周折。買房子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們的收入很容易就還清了,甚至幾年後貸款也提前還清了。面對暴漲的房價,老宋不止壹次跟同事說,他本應該用這筆錢買第二套房子,而不是還款。
最後,在互聯網用戶就業環境迎來“996”和“中年危機”的時候,老宋選擇了適時退出,他為自己找到了壹條出路——進了壹家大型央企的信息部。
因為他的年齡和資歷,公司給了他很好的級別、工資和福利。沒有太大的壓力,也沒有沒完沒了的代碼。雖然上升空間有限,壹路能看到頭,但老宋並不在意。他經常對新人說:“到了我這個年紀,還折騰什麽?我想穩定到退休。”
2.張軍,33歲,轉行做產品經理。
中國IT的警戒年齡是35歲。按這個標準,張軍還不到報警的年齡,還能搬磚兩年。然而,去年他放棄了搬磚。
事件的起因在於,其他公司都因疫情受損,而張軍的公司因為業務的特殊性受益匪淺。招聘新人的速度趕不上業務增長的速度,張軍和他的同事壹下子多了工作。
張軍在這家公司工作了幾年,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氛圍不錯,加班少,工資和付出成正比。但現在,面對突然增加的工作量,張軍不得不加班,他養成了不加班的習慣,對加班的突然到來相對排斥,下班回家也要發展自己的愛好。
公司老板敏銳的察覺到了張軍的變化,隨著公司規模的迅速擴大,中層管理的缺失,產品經理的匱乏,老板找到了張軍,希望他能站在產品經理的崗位上,以自己的潛力為公司效力。
張軍最終答應了老板的要求,這和老板的考慮並不壹樣——招人熟悉業務需要時間,團隊磨合也需要時間,所以從內部發展人是最好的選擇。而是因為老板的承諾:做產品經理不需要加班,幹完活就可以走。
就這樣,張軍從技術員變成了經理。但他還是逃脫不了加班的命運,因為表現好,年底拿到了豐厚的獎金。
3.喬戈,35歲,在壹家小公司做CTO。
大公司的程序員都有花名。見面打招呼,就互叫花名,“妳好,風清!”“黃蓉妳好!”小的互聯網公司沒有這樣的文化。如果是同輩,往往會直呼其名(三字名去掉姓更友好)。對上級是姓+哥/姐,“王哥早上好!”“下午好,劉姐姐!”
喬就是這樣的“哥哥”。
喬哥35歲。他的上壹份工作是在上海張江的壹家大型互聯網公司搬磚。他是壹個不小但也不太大的領導。他有自己的團隊。他是領導。大家都親切地叫他“喬哥”。每個人都接受喬哥分配給自己的任務,按時向喬哥匯報完成情況。如果有永遠聽不懂的bug,也要叫“喬哥”。喬哥會出主意或者親自上手,三番五次解決問題。
去年年初,喬哥因為疫情被困在老家。他的壹個老鄉兼校友壹次次去他家拜訪,不是為了趕過去,而是邀請喬哥加入自己的創業公司,就像“照看山寨”。
他的老鄉,壹個有冒險精神,能言善辯的人,在大學的同鄉會上認識了喬,畢業後壹直保持聯系。前幾年,他老鄉辭職創業。他曾經不止壹次找到喬哥,希望他能入行,但喬哥婉拒了。當時忙著加班拿著高薪的喬,真的不想冒險辭掉工作,從頭開始。
這壹次,老鄉成功說服了喬哥。他首先指出了喬哥的劣勢:喬哥已經三十多歲了,在互聯網行業並不是壹個安全的年齡。就算不用擔心被裁員,也要想想自己的出路。他故作謙虛,指出自己至少現在有所成就,終於有臉邀請喬到鎮上坐坐了。
喬戈最後答應了村民的要求,但他堅持說,他之所以同意,並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而是因為那天在門朝南的老房子裏,村民喝了他太多的酒。他不知所措,被投射的陽光照得雙目失明,同意了村民的要求。為此,第二天醒來後,喬差點和妻子吵起來,他花了很長時間才說服她接受他的決定。
喬戈成為新公司的技術總監。他的老鄉說,等公司做大了,就做CTO,下面會有幾百人。喬哥說他在畫餅。
喬哥更忙,忙著設計建築,選技術,招員工,指導新人,甚至還要和老板老鄉壹起去見客戶。他真的很忙,甚至比“996”還忙,但是喬哥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