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ba和Grossman (1988)認為,如果資產可以自由出售,其價格不可能為負,這意味著不可能存在負的確定性泡沫。BlanchardandFisher (Blanchard和Fisher。1998)認為自由出售、無限靈活、可替代的資產不可能存在正的確定性泡沫,否則資產價格將趨於無窮大,最終超過替代品的價格。
從壹般均衡的角度來看,梯若爾(1982,1990)和布洛克(1982)證實了真實資產是否會產生泡沫與投資者的壽命有關,當個人投資者有期限時,與經濟是否有活力和有效有關。有時間限制,投資者數量有限,就不會有泡沫;當世界是無限的,投資者是有限的,就不可能有泡沫。對於隨機泡沫,韋爾(1987)認為,如果經濟在泡沫出現之前是完全動態的、無效的,那麽在壹般均衡中可能存在爆炸性泡沫。理性經濟泡沫雖然有很好的分析框架,但其缺陷是人們很難區分是否存在泡沫或者基本定價模型不恰當,理性經濟泡沫在解釋真實現象時缺乏力度。
因為從泡沫案例來看,投資者並不總是理性的,有些泡沫現象是市場主體的非理性行為造成的。噪音交易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的。本文試圖在放松理性預期和有效市場假設的前提下,解釋泡沫產生的原因。布萊克(1986)認為噪音交易是在不知道內部信息的情況下,把自己獲得的信息當作準確信息,並據此做出非理性的交易行為。因此,噪聲交易者可能在判斷市場價格時出現系統性偏差,做出過度反應或遵循正反饋交易策略,從而為市場提供了壹種自我強化機制。這導致了泡沫的出現。德隆等人(德隆,施萊弗。SummersandWaldmann,1990)開創了噪音交易的建立。他們的理論基於兩個基本假設:第壹,壹些投資者是有限理性的;第二,套利有風險,套利交易的作用有限。這意味著套利並不能完全消除噪聲交易的影響,噪聲交易者可能會從其制造的風險中獲利來為自己的生存創造空間,其長期存在也可能會異化其套利行為。因此,德隆等人認為,雖然套利交易者可能在長期內促進資產價格回歸基本價值,但至少在短期內,他們助長了泡沫的形成和膨脹。另壹種分析泡沫成因的方法是分析泡沫形成的宏觀和微觀機制。林傑瑞等人(1996)的壹項研究表明,在1980-1995期間,國際貨幣基金組織181個成員國中的135個國家都在不同階段經歷了金融領域的嚴重困難,其中約有壹半是在金融危機之前。同時認為金融自由化降低了資本流動的交易成本,使巨額國際投機資本頻繁遊蕩,造成許多國家特別是新興市場國家的價格動蕩,加速了經濟泡沫的形成,並強調金融自由化為經濟泡沫的產生提供了制度基礎。
許多日本學者(如宮崎義壹和奧村洋子)認為,宏觀經濟政策的不合理安排是日本泡沫經濟的基礎和破裂的導火索,因為不當的經濟政策強化了市場投機,誤導了投資者的預期。
從投資行為的微觀機制來看,壹些學者認為龐氏遊戲是資產泡沫的重要原因。這是因為資產市場的債務人奉行龐氏戰略,即依靠新債維持流動性,而不是依靠營業收入流,從而導致“FinanceChainLetter”遊戲和資產泡沫的發生;有學者認為,風險轉移、道德風險和信貸擴張是泡沫產生的重要原因。以債權投資為例,壹方面,如果投資失敗,投資者將無法償還貸款,但可以通過破產等方式將資產的投資風險轉移給銀行等機構;另壹方面,如果投資成功,可以獲得可觀的收益,那麽投資者就有追逐資產價格的傾向和擡高資產價格的動力,這就導致了泡沫的出現。allenfranklinanddouglasgale(2000)研究了銀行系統中由代理問題引起的泡沫。主要結論是投資者可以利用銀行貸款投資風險資產,可以避免損失,以違約的形式轉移風險,從而導致資產價格上漲。同時,他還認為,信貸擴張程度的不確定性也容易導致泡沫,從而將包括商業銀行和央行在內的銀行體系與泡沫的出現聯系起來。
股票、外匯、房地產等資產市場的正反饋交易現象是泡沫迅速膨脹的重要原因。AndreassenandKraus (1988)通過實驗模擬了正反饋現象,這種現象反映了人們跟風投資的傾向。Frankl和Fruit (FrankelandFroot,1988)和Shiller (1988)做過市場調查,發現投資者在決策時有外推預期。正反饋交易不僅短期存在,甚至可能長期存在。狄龍、施萊弗、薩默蘭德·瓦爾德曼通過他們的正反饋交易模型發現,理性投資者利用正反饋交易獲利,這促進了價格的上漲和泡沫的形成,甚至理性投資者會認為價格在短期內會延續過去的趨勢,在德隆期限內回到平均價格。他們還發現,正反饋投資者和理性投資者都可能對信息反應過度,從而使價格上漲超過信息。壹些學者用羊群行為理論來解釋資產市場的過度波動、時尚和泡沫現象。泡沫需要壹些附件,經濟泡沫也不例外。還需要附件,用學術術語來說就是載體。從上面的討論可以看出,只要市場機制起作用,就可能存在經濟泡沫。誰能想象荷蘭的“郁金香球根”能成為大家炒作的對象。所以經濟泡沫的載體是普遍的,實體經濟和虛擬經濟都可以存在。由於經濟泡沫的載體是普遍性的,主要原因如下:
壹般商品、股票、房地產的需求特征是不壹樣的。
社會對商品和服務的需求可以分為兩類:真實需求和投機需求。真實需求是指為自身消費和再生產而形成的需求。投機需求是為了在買賣中獲取利潤而形成的需求。與真實需求相比,投機需求具有交易成本低、不穩定、時間和資金少的特點,因此投機需求很容易攪動經濟泡沫。在壹般商品和房地產市場中,當市場存在虛假需求時,壹般商品和房地產的市場價格必然高於其內在價值,這時就會出現正的經濟泡沫。因為最小的虛假需求為零,壹般商品和房地產市場不會出現負的經濟泡沫。雖然房地產市場在“無負經濟泡沫”方面與壹般商品市場相同,但人們購買房地產的需求有時具有投機性,這使得房地產市場比壹般商品市場更容易產生泡沫。股市比較特殊,人們買股票的需求多是投機需求,所以股市更容易出現經濟泡沫,這個泡沫可以是正的,也可以是負的。投機性需求取決於對未來價格的預期,而這種預期往往方向壹致,即看漲時大家都看漲,看跌時大家都看跌,這使得投機性需求具有明顯的通縮效應。投機需求的通縮效應進壹步加劇了股票和房地產市場的泡沫程度。
壹般商品、股票、房地產的供給特征是不壹樣的。
不同資產的內在價值以不同的方式確定。壹般商品和房地產的內在價值取決於真實需求和供給決定的均衡價格水平;股票是壹種虛擬資本,有獨特的方法來確定其內在價值。股票虛擬資本的內在價值等於按照無風險資產的實際收益率計算的相應預期收益的“幻想資本”,即按照無風險資產的實際收益率計算的預期收益的貼現值。這種確定股票內在價值的方法註定是難以捉摸的。不僅僅是股票,在市場經濟體系中,即使是壹般商品和房地產,由真實需求和供給決定的內在價值也是多變的。內在價值難以確定或具有可變性是產生經濟泡沫的條件之壹。但是,由於壹般商品的供給是多變的、靈活的,即使壹般商品市場存在經濟泡沫,也很難維持這種經濟泡沫。股票和房地產市場是不同的。股票和房地產的供給在壹定時期內是固定不變的,這使得股票和房地產市場的經濟泡沫得以長期維持。泡沫經濟主要是指虛擬資本的過度增長。
所謂虛擬資本,是指以有價證券形式存在並能給持有人帶來壹定收入的資本,如企業或國家發行的股票、債券等。正如馬克思所說:“證券本身沒有價值,它只是代表獲得收益的權利。”(《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532頁)壹切有價證券都是資本所有權的憑證,不是真正的資本,而是“資本的紙質副本”(同上,第540頁)。它只是間接地反映了實際資本的運動。證券可以在證券市場上買賣,這樣市價和股價就和分紅成正比。它與利率成反比,也受宏觀經濟形勢和政府政策的影響。因此,虛擬資本存在相當大的經濟泡沫。虛擬資本的過度增長和關聯交易不斷擴大,離實際資本越來越遠,形成泡沫經濟,最終股價暴跌,導致泡沫破裂,引發社會經濟震蕩。
地價飆升也是泡沫經濟的壹種表現。
地價的形成具有雙重性:第壹,作為原始的土地-自然資源,它不是由勞動本身創造的,沒有價值。從這個角度看,地價是地租的資本化,很大程度上是由土地資源的稀缺性和市場需求的無限拉動決定的;第二,作為加工過的土地(俗稱耕地),有人類勞動的凝結,是堅實的,有價值的。由這部分價值決定的地價部分是土地價值的反映。前者的土地價格,直接由土地稀缺性和市場需求驅動,在市場交易中呈現無規律的運動狀態,其價格代表獲得收益(地租)的合適價格,因此也包含更多的經濟泡沫。如果地價暴漲,離土地的實際價值越來越遠,就會形成泡沫經濟。壹旦泡沫破滅,地價暴跌,會給社會經濟帶來巨大危害。在正常情況下,資金的運動應該反映實物資本和工業部門的運動。只要金融存在,金融投機就必然存在。但是,如果金融投機過度膨脹,脫離了實物資本和工業部門的增長,就會造成社會經濟的虛假繁榮,形成泡沫經濟。
泡沫經濟和經濟泡沫既有區別又有聯系。
經濟泡沫是市場經濟中常見的經濟現象。所謂經濟泡沫,是指經濟增長過程中的壹些非實體經濟因素,如金融證券、債券、土地價格、金融投機等,只要控制在適度的範圍內;它有利於活躍市場經濟。只有經濟泡沫過多,過度膨脹,嚴重脫離實物資本和產業發展的需要,才會演變成虛假繁榮的泡沫經濟。可見,泡沫經濟是壹個貶義詞,而經濟泡沫屬於中性範疇。因此,不能簡單地將經濟泡沫等同於泡沫經濟,即既要承認經濟泡沫存在的客觀必然性,又要防止經濟泡沫的過度膨脹演變為泡沫經濟。新出版的《聰明的投機者》壹書認為,在傳統經濟學的理性人和完全信息的前提下,價格能夠很好地反映價值,經濟不會出現泡沫。但是,人的行為是非理性的,信息是不完全的。特別是在投資市場,投資價格的提高可能導致購買需求的增加而不是減少,導致價格的進壹步上漲,也就是價格的正反饋效應。在這種情況下,當價格偏離投資產品的價值時,市場的作用可能會導致其進壹步偏離價值,最終陷入泡沫的深淵。
適當的泡沫有利於這個經濟領域的發展。價格的上漲導致社會資本的流入,投資更加活躍,交易更加活躍,更多的社會精英也會加入其中,從而產生更多的創意。然而,泡沫終究會破滅。壹個經濟領域的發展受到許多社會因素的限制。當泡沫嚴重時,物價的進壹步上漲對這壹經濟領域的促進作用有限。如果泡沫太嚴重,大量資金會湧入這個經濟領域,不利於其他經濟領域的發展。比如股市泡沫非常嚴重的時候,大量企業家開始放棄自己的行業投身股市,這不僅不利於整體經濟發展,也不利於股市的長遠發展。畢竟,股市需要實體公司的利潤支撐。總之,泡沫越嚴重,物價進壹步上漲對經濟的促進作用就越有限。
泡沫終究會破滅,泡沫的破滅會給經濟帶來痛苦的沖擊。那麽,政府應該如何應對呢?根據上述分析,政府防止泡沫破裂的努力對經濟的促進作用非常有限。明智的措施應該是讓泡沫領域的泡沫有計劃地破滅,同時刺激其他經濟領域,以維持整體經濟更好的發展。
歐債危機顯然也可以被認為是主權債務泡沫的破裂。比如,希臘的財政顯然無法維持自己的債務負擔。如果世界各國都提供貸款防止希臘違約,顯然希臘可以不違約,但會長期被債務困擾,希臘其他經濟部門無法獲得足夠的資金支持,發展也會長期受阻。相反,如果讓其債務有序違約,然後各國向其提供等量的貸款,刺激希臘國內實體經濟發展,顯然希臘很容易在短暫的陣痛後迅速發展。根據這壹理論,《聰明的投機者》壹書認為,歐盟目前對待歐債問題的方式是錯誤的。他們紛紛敦促歐元升值,投入大量資金防止債務違約,推高國債價格,不利於實體經濟的長期發展,最終可能導致歐洲經濟長期無法走出歐債陰影。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允許債務適當違約,把重點放在刺激實體經濟上,而不是推高國債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