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後,我們的對外貿易基本上是兩條腿走路。壹個是同蘇聯和新民主主義國家的貿易,壹個是同資本的貿易。”建國後在廣東海關工作的呂建興說,“前者主要以重工業貿易為主,出口機械和壹些重工業物資,但蘇聯重工業本身很發達,靠這部分創匯非常有限。所以,其實在當時的背景下,後者更為重要。通過廣州港、港澳,生產土特產和食品是當時較為重要的創匯渠道。雖然這些出口產品的價值不高,但數量巨大。中國外匯收入的近壹半甚至更多來自香港,都經過廣州。”呂建興是國民黨時代的廣州海關官員。作為最早引進西方文官制度的海關系統,我國從國民政府時期就有每三年動員壹次海關官員的傳統。1949年,剛轉正重慶海關不久,剛調到廣東海關的盧建興,剛剛開始了壹個新的時代。
解放前後,正是急於逃離中國的私人資本充分利用了這壹渠道。“上海、江蘇、浙江的大量官僚資本和市場熱錢南下,經過廣州,經過香港。”呂建興回憶道,“那時候,‘神電’成為最受歡迎的金融衍生品。這種從上海到廣州的電匯,實際上是把國內資金從舊政府的貨幣換成港幣再流入香港,然後利用香港的自由金融市場進行現貨投機或者轉移到國外。從1948到1949開頭,廣州的銀行與銀行之間形成了復雜的三角套利關系。”解放後,這條通道的價值被新政權重新利用。
廣州解放進城舉行的前壹天,馬士成的軍隊接到命令,繼續從廣州出發南下,收復港澳。“我們走了三天,到達了‘深圳河’。因為天氣熱,大家都去河邊那裏洗澡。”馬士成回憶說,“這時,陸軍通信兵突然說上面有新的命令,不準他繼續前進。”
直到20世紀80年代,馬士成才從他的上級張士傑那裏得知遊行意外停止的真正原因。“解放後,部隊老兵重聚,張將軍告訴我們,當年潘漢年、廖承誌向中央建議,1949不要駐軍香港。原因是當時美國實行杜勒斯的封鎖政策,上海、天津、青島等港口城市與外國的貿易幾乎被切斷。如果香港被收復,通向國際社會的唯壹貿易通道將被關閉。對香港來說,也將成為死港。因此,在壹定時期內保留香港的自由港地位,暫時歸英國管轄,相當於在美國對中國的封鎖上撕開了壹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