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楊汝岱。
朱中央財經大學經濟學院
摘要:本文對1995-2005年珠江三角洲地區與印度和東歐的對外貿易進行了比較分析。在SITC三位數分類法的基礎上，我們將國際貿易商品分為資源密集型、勞動密集型、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四大類，並從多個指標考察了三個地區對外貿易結構和競爭力的差異和變化。研究表明，珠三角地區的對外貿易結構和競爭力比印度具有更大的領先優勢，而且這種領先優勢主要來自於技術密集型產品；同時，珠三角地區在資本密集型重工業方面與東歐還有壹定差距。
[關鍵詞]珠江三角洲；印度；東歐；貿易；國際比較
壹、引言和文獻綜述
珠三角地區是中國開放最早的地區，也是外向型經濟發展最早、最好的地區，在中國對外貿易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1980年代期間，珠三角率先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充分利用勞動力、土地、資源、政策等優勢，大力引進外資，發展外向型經濟，使勞動密集型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不斷提高，帶動了相關產業的發展，成為中國經濟實力最強的區域。從1980到2003年，珠三角名義GDP年均增長20.52%，實際GDP年均增長13.92%。2003年人均GDP為47261元，相當於世界中等收入國家水平(黃國華和盧開妍，2006)。
許多學者致力於研究珠江三角洲內部的壹體化及其在全國區域經濟中的競爭力。但需要我們註意的是，外向型經濟的發展對珠三角的經濟騰飛和今天的發展成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珠三角的經濟發展受國內因素、產業布局、國家政策等因素的影響，而更大的動力來自於外資的引進和對外貿易的發展。相應地，珠三角經濟發展的競爭不僅來自中國其他地區，還來自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來自國際貿易市場。然而，我們的文獻綜述顯示，這方面的研究仍然缺乏。本文試圖填補國內這壹研究的空白，從對外貿易發展的角度分析珠三角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調整所面臨的國際市場競爭，並分析這壹發展過程和現狀的原因。
本文將對珠江三角洲與印度和東歐的外貿結構和國際競爭力的發展歷程和現狀進行比較。珠三角是中國比較發達的區域經濟，印度是發展中大國，東歐是轉型國家聯合體，屬於比較發達的經濟體。這三個地區的對外貿易結構各有特點。如果只考慮整體貿易結構的比較，選擇印度、東歐、珠三角都有些牽強。本文更關註貿易結構背後反映的國際競爭力差異，希望分析珠三角在國際商品貿易市場上面臨的競爭，比較對象應盡可能具有廣泛的代表性。印度和東歐代表了不同類型的經濟體和不同的經濟發展模式。事實上，我們還將介紹與美國和日本等發達經濟體的比較，這將有助於我們全面了解珠三角的外貿情況。此外，印度和東歐在要素稟賦、勞動力資源等方面與珠三角有很多相似之處。他們的產品互補性弱，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力強。這兩個地區是珠三角非常重要的競爭對手。因此，本文主要選擇印度、東歐和珠三角進行比較分析。
本文以1995以來三個地區的詳細外貿數據為基礎，從不同方面對三個地區的外貿情況進行了比較分析。首先，根據技術含量將國際貿易貨物分為資源密集型、勞動密集型、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四大類，從整體上分析三個地區對外貿易的產業結構和技術結構。接下來選取比較優勢、產業內貿易、出口結構相似性、主要貿易國等不同指標，考察三個地區外貿競爭力的差異和變化及其背後的原因。
二、數據描述、商品分類和指標構建
(壹)數據描述
本文的數據主要包括兩部分:珠三角九個城市的進出口數據和印度東歐的進出口數據。前者來自廣州海關，數據為HS四位分類，將所有貿易商品分為約1200種；後者來自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COMTRADE)，數據為HS六位數分類，將所有交易商品分為約5600種。珠三角的具體範圍包括廣州、深圳、珠海、惠州、佛山、東莞、中山、江門、肇慶。由於我們研究的時間跨度為1995至2005年，其間廣東省經歷了多次行政區劃調整，因此本文將順德、南海合並為佛山，番禺合並為廣州。此調整適用於1995到2005年的所有年份。由於廣州海關提供的數據覆蓋廣東省所有縣級行政單位，因此此次調整不會影響數據質量。
為了簡化問題的分析，本文只考慮東歐五個有代表性的轉型經濟體: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羅馬尼亞。在分析東歐五國的對外貿易情況時，會涉及到五國的內部貿易，發現五國之間的內部貿易並不是很大。因此，本文認為在整體分析中不排除內部貿易是壹種較好的方法，既保持了數據的完整性，又能更好地反映東歐國家對外貿易的特點。
(2)貿易商品分類
參考OECD(1994)和Lall(2000)的研究，本文首先對HS四位商品和HS六位商品進行分類。
商品被整合成SITC三位數的分類商品。由於統計標準的變化，為了保持數據的壹致性，我們無法對部分商品進行整合和分類，這些商品的進出口總額占全部貿易額的比例極小，不會影響結論。接下來，按照SITC三位數分類的200多種商品被重新劃分為四大類:資源密集型產品(PP)、勞動密集型產品(LT)、資本密集型產品(MT)和技術密集型產品(HT)。資源密集型產品主要是指沒有經過任何加工過程的原材料和經過簡單加工用於直接消費或工業中間體的資源密集型產品。勞動密集型產品包括紡織品、服裝、鞋類產品、簡單金屬加工產品、玩具和塑料制品等。，主要是勞動密集型產品。資本密集型產品包括摩托車、汽車等自動化產品，化工、纖維、鋼鐵等加工工業產品，機械、船舶、發動機等工程工業產品。這些產品雖然技術含量不太高，但規模經濟非常突出，主要是資本密集型的重工業產品。技術密集型產品包括電子和電信產品以及醫療器械、光學儀器和航空產品等技術密集型產品。
三。出口商品總體狀況與技術結構的比較
第壹，看外貿整體情況。表1列出了從1995到2005年三個地區對外貿易的基本情況。珠三角在中國對外貿易中的地位非常突出，出口和進口都占全國的25%到35%。近年來，隨著長三角等地區外向型經濟的發展，珠三角的相對地位有所下降，但實力依然很強。印度的外貿總額明顯比珠三角低很多，尤其是出口方面。2005年印度出口額為6543.8+0034億美元，珠三角出口額為2238億美元，東歐五國貿易額大於珠三角。2005年出口額為2906億美元，進口額為3654.38+097億美元。此外，珠江三角洲2005年的貿易順差高達41.5億美元，而東歐和印度的貿易逆差分別為291美元和463億美元。與貿易額相比，印度的貿易逆差非常大，占當年出口額的45%。
按照前面的分類方法，我們詳細分析了三個地區商品技術結構的變化。圖1顯示了三個地區出口商品技術結構的變化。三個地區的特點非常明顯。珠三角地區出口以勞動密集型產品和技術密集型產品為主，出口結構不斷優化。從1995到2005年，珠三角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從224億美元增長到624億美元，但份額從45%下降到21%。勞動密集型產品繼續保持較強的競爭優勢，但相對地位在下降，出口份額越來越小。相應的，技術密集型產品出口從6543.8+00億美元上升到974億美元，增速非常快，占珠三角地區出口總額的比重從20%上升到44%。勞動密集型產品和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相對地位得到扭轉，出口商品的技術結構有了很大改善。此外，資源密集型產品出口份額從7.6%繼續下降到4.1%，資本密集型重工業產品出口份額10年保持在20%，變化不大。這也反映了珠三角地區與長三角、環渤海地區發展模式的差異。珠三角地區毗鄰港澳，是中國最早實行改革開放的地區。沒有計劃經濟時代遺留下來的工業基礎，初期發展主要是引進外資，使得珠三角地區重工業發展相對落後。近年來，廣東省的石油化工、汽車和船舶工業發展迅速，取得了巨大成就。在廣東工業總產值的構成中，紡織服裝、食品飲料、醫藥、林業、造紙、建材五大輕工行業占工業總產值的比重由2000年的27%下降到2005年的18%，電子信息、電氣機械及專用設備、石油化工、車輛制造業占工業總產值的比重由2000年的44%上升到2005年的50%。
近年來，印度的技術密集型產業發展迅速，尤其是印度的軟件業，令人印象深刻。但從圖1可以看出，印度出口商品的技術結構始終保持在較低水平，以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為主要出口，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仍然十分有限。自1995以來，資源密集型產品的出口份額壹直保持在45%左右，是最主要的出口商品。近年來，其出口份額壹直在緩慢增加，2005年達到47%。勞動密集型產品仍是印度的主要出口商品，約占出口總額的35%，而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占印度出口總額的80%。相應的，資本密集型產品和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很少，特別是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份額不到4%。整體來看，印度的出口結構仍處於以資源換外匯、以資源換技術的階段。10多年來，其出口結構基本保持不變，產業結構和技術結構仍然很低。直到2005年，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的出口份額仍占76%。在對外貿易方面，印度和中國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東歐五國的出口明顯反映了轉型經濟體的特征和歐盟內部產業分工的結果。如果把歐洲看作壹個工業門類齊全的完整經濟體，東歐的工業發展在整個歐洲處於相對較低的水平。這也反映在它的出口結構上。勞動密集型產品和資源密集型產品是主要的出口商品，在1995中占出口份額的30%，但在2005年仍占出口份額的20%。此外，由於重工業基礎較好，東歐國家在重工業發展方面具有較大的比較優勢，這使得重工業成為這些國家的支柱產業。資本密集型重工業產品出口份額不斷上升，顯示出較強的國際競爭力。出口額從1995年的300億美元增長到2005年的10100億美元，出口份額也從23%增長到35%，增長速度非常快。相對而言，東歐技術密集型產業發展缺乏比較優勢，出口份額相對較小。但這幾年發展速度較快，出口份額也從1995年的6%增長到2005年的14%。
表2所列的2005年珠三角、印度、東歐前五名商品和1995也反映了最近11年三個地區出口結構的變化。1995珠三角地區出口商品前五名分別是技術密集型機電產品(84，85)和勞動密集型產品(62，64，95)。到2005年，機電產品的優勢進壹步加強，鞋類和服裝產品的出口排名(62，64)已跌出前五名，而高技術含量的光電產品和精密儀器(印度出口額前五名商品中的90，1995包括三種資源密集型產品(03，10，52)和兩種勞動密集型產品(62，71)，而2005年，它
車輛(87輛)和鋼材(72輛)出口量進入前五，但2005年只有車輛(87輛)出口量進入前五，而重工業產品出口份額大增。此外，東歐技術密集型產品出口相對集中，機電產品(84，85)是最主要的出口商品，在1995和2005年都排在前5位。
四。外貿競爭力比較
本文從相對比較優勢、產業內貿易指數和出口結構相似性指數三個方面比較了三個地區的對外貿易競爭力。為了反映三個地區在不同國際市場上競爭程度的差異，本文還將對三個地區的主要出口國進行分析。
(壹)比較優勢的相對展示
我們可以計算出珠江三角洲相對於印度和東歐整體以及各種產品的比較優勢。圖2顯示，珠江三角洲地區的出口顯示出相對於東歐和印度的比較優勢。
整體來看，從1995到2002年，珠三角地區相對於東歐的比較優勢呈下降趨勢，從1995的9.9下降到2002年的5.0，2002-2005年的表現較為穩定，維持在5.0左右。進壹步分析表明，勞動密集型產品和資本密集型重工業產品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在下降，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從2.8下降到1.4，資本密集型產品的下降幅度更大，從4.4下降到0.9，這是總體相對比較優勢下降的主要原因。技術密集型產品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經歷了壹個先下降後上升的過程。圖2顯示，珠江三角洲地區的出口顯示出相對於東歐和印度的比較優勢。
整體來看，從1995到2002年，珠三角地區相對於東歐的比較優勢呈下降趨勢，從1995的9.9下降到2002年的5.0，2002-2005年的表現較為穩定，維持在5.0左右。進壹步分析表明，勞動密集型產品和資本密集型重工業產品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在下降，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從2.8下降到1.4，資本密集型產品的下降幅度更大，從4.4下降到0.9，這是總體相對比較優勢下降的主要原因。技術密集型產品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經歷了壹個先降後升的過程，並有所波動。綜上所述，珠三角地區與東歐出口產業的差距集中在資本密集型重工業。2005年，東歐汽車等產品出口已達369億美元，重工業產品出口份額達到35%。重工業產品已經成為東歐最主要的出口產品，但是珠三角地區在這方面的差距還是比較大的。
珠江三角洲地區相對於印度的相對顯示比較優勢整體上壹直在上升。從11開始，從15.5上升到24.5，而這種優勢主要來自於技術密集型產品，其相對顯示比較優勢從4.0上升到16.3，增長了3倍。事實上，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的比較優勢略有下降，這是珠三角地區出口產業結構升級的必然結果，表明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相對重要性在下降。當然，我們也有必要謹慎對待這壹結論，做出以下兩點解釋。(1)加工貿易在珠三角對外貿易中的比重很高，但這不會從根本上影響結論。從65438年到0997年，珠三角84%的出口是加工貿易，2005年76%的出口還是加工貿易(楊汝岱，2007)。但由於國家政策的限制，印度加工貿易比重較低，會在壹定程度上高估珠三角地區對印度的相對比較優勢。然而，在過去的11年中，在加工貿易下降的條件下，珠三角對印度的相對比較優勢迅速上升，這反映出當地企業的競爭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姚洋和張野(2007)的研究也表明了類似的觀點。(2)總體而言，珠三角對印度的領先優勢主要來自於技術密集型產業，但這種領先優勢並沒有比較優勢指數從4.0到16.3的相對提升所反映出來的那麽大。這壹方面是由於加工貿易，更重要的是本文只分析了貿易貨物所帶來的局限性。對貿易商品的分析只能反映兩個地區制造業產品出口競爭力的差異，很多技術貿易和服務貿易無法反映，很多不參與貿易的技術含量非常高的產業的競爭力也無法反映。印度有非常好的高等教育體系，有大量優秀的高級人才，這是珠三角無法比擬的，但這種優勢在貿易商品分析中無法體現。印度的軟件業就是壹個很好的例子。
(B)產業內貿易指數
表3分別計算了珠三角地區、印度和東歐的勞動密集型產業、資本密集型產業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的產業內貿易比重。由於大部分資源密集型產品都是直接用於消費或者作為原材料生產更高層次的產品，產業內貿易的比重意義不大，因此本文不做分析。
可以看出，珠三角地區的產業內貿易比重是最低的，尤其是勞動密集型產品，比重非常低，已經從195年的0.18下降到現在的0.10，這說明珠三角地區勞動密集型產品的對外貿易已經完全進入了產業發展的成熟階段。印度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比重相對較低，但呈上升趨勢。進壹步分析，印度出口的主要是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而印度人口基數大，消耗的資源越來越多。近年來，對石油等原材料的需求不斷增加，這使得印度對部分原材料和初級產品的進口增加，導致產業內貿易比重上升。此外，印度資本密集型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比重也在上升，表明印度在出口少量重工業產品的同時，正在進口壹些必要的生產加工設備，以提高國內生產技術水平。東歐的產業內貿易比例非常高，尤其是重工業產品。是不是像國內很多學者指出的那樣，大量的中間產品經過簡單的加工重組後進出口到最終產品，而東歐國家只是獲得了較少的加工組裝成本，並沒有獲得更多的產品附加值？東歐國家有可能成為“歐洲工廠”嗎？此外，東歐勞動密集型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比重也很高。更詳細的分析表明，這實際上是由於東歐國家從俄羅斯等國進口大量石油等原材料，但經過簡單加工後出口大量初級制成品和低技術含量的勞動密集型產品。
三個地區技術密集型產品的產業內貿易比重很高，這是生產方式和國際分工的結果。低技術產品的生產主要依靠自然資源、勞動力等稟賦，生產過程不需要太高的技術和團隊合作，可以用傳統的比較優勢解釋其國際分工。但是，高科技產品的生產差別很大，規模經濟和不完全市場競爭構成了國際分工的主要原因。特別是在當前的國際貿易體系中，跨國公司的規模日益擴大，地位日益上升。壹個國家或壹個企業單獨生產某種高科技產品是非常罕見的。國際分工決定了壹個產品的不同部分會由不同的企業甚至不同的國家生產。正是這種生產模式，使得技術密集型產品主要依靠產業內貿易。
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許多人質疑珠三角的外向型經濟。由於加工貿易比重較高，對外貿易以產業內貿易為主，本土企業只收取少量加工裝配費，因此技術水平和國際競爭力並沒有真正提高。從本文的研究來看，這些懷疑是沒有根據的。至少與印度和東歐相比，珠三角的產業內貿易比重不是很高，甚至是三個地區中最低的。更重要的是，1980年代以加工貿易起家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已經具備了較高的國際競爭力，在國際市場上占有壹席之地，並帶動了相關產業的發展，本土企業的國際競爭力不斷提高，形成了良性循環(姚洋，張野，2007)。
(三)出口結構相似指數
我們分別計算了珠三角地區、印度、東歐與美國、日本的出口結構相似指數，並與發達國家進行比較，可以很好地反映壹個經濟體目前所處的階段。此外，我們還計算了印度和東歐相對於珠三角的出口結構相似性指數。
從表4可以看出，與發達經濟體的出口結構相比，印度的相似度最低，發展階段也最低。相對而言，印度和美國的出口相似指數高於日本，這可能是因為印度和美國都是出口商品產業集中度較低的大經濟體，而日本更註重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珠三角與美、日的出口結構相似度在0.35左右，且呈小幅下降趨勢，這應該與我國的區域經濟和產業分工有關。珠江三角洲地區作為壹個整體區域經濟參與世界經濟競爭，同時也是整個中國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在中國的產業布局中有特定的地位，不可能像壹個國家那樣要求產業門類齊全，這就使得珠三角地區的出口結構不太像美國和日本。東歐是以國家為單位的大區域經濟體，處於較高的發展階段。相對而言，與美國、日本的出口結構有較大的相似性。此外，我們還分析了印度與東歐和珠江三角洲出口結構的相似性。印度和珠江三角洲的出口結構相似度較低，而且正在縮小。其實從之前的出口結構可以看出，印度的出口越來越偏向於資源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而珠三角的出口越來越偏向於高科技產品。整體來看，珠三角地區比印度有很大優勢，而且這種優勢還在擴大，但與東歐還有壹定差距。
(D)主要貿易國家的比較分析
表5列出了2005年三個區域的主要貿易夥伴。珠三角的對外貿易主要是通過香港的轉口貿易實現的。出口的主要市場是香港和美國，進口基本來自香港。2005年珠三角地區的進口額和出口額分別為1823美元和2238億美元，而對香港的進口額和出口額分別為1480億美元和1355億美元，可見香港在珠三角地區外向型經濟發展中的重要地位。由於香港轉口商品的主要目的地國是美國、日本、韓國和歐盟國家，我們可以認為珠三角出口商品的主要目的地國是美國和日本。印度的出口商品主要出口到歐盟、美國和中東地區。印度對美國的出口主要是原材料和初級加工產品，而珠三角對美國的出口基本是機械、電子、精密儀器等產品，兩個地區在美國市場的競爭非常小。另外，印度和珠三角對歐盟的出口主要是勞動密集型產品，存在壹定的競爭。
東歐的商品基本出口到歐盟國家，對美國、日本等市場的依賴很弱，沒有美國、東亞、東南亞、珠三角等市場的競爭。但是，歐盟市場與珠三角的競爭非常激烈，兩個地區出口到歐盟的產品具有很強的同構性，這可能是珠三角地區對外貿易不能有效開拓歐盟市場的主要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與美國和日本相比，中國和歐盟的經貿關系壹直發展緩慢。除了歐盟市場產品準入門檻高，歐盟市場競爭激烈是重要原因。歐盟不同於美國，美國是壹個統壹的大市場，勞動力完全可以自由流動，各國經濟發展水平相對均衡。但是，歐洲有幾十個國家，包括不同的經濟發展水平，不同的要素價格和生產成本，可以生產不同技術水平的產品，這使得我們的產品在不同層面面臨更大的競爭，很難打開歐盟市場。
動詞 （verb的縮寫）結論和延伸
本文對1995-2005年珠三角地區與印度、東歐的對外貿易發展情況進行了詳細的分析。(1)印度的出口結構還是很落後，以資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為主，十幾年來幾乎沒有變化。珠三角的出口結構有了很大改善，出口商品由勞動密集型產品向技術密集型產品轉變。與此同時，勞動密集型產品繼續保持強勁的競爭力。東歐受自身產業結構和歐盟內部分工的影響，主要出口資本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2)比較優勢分析表明，珠三角比印度有更大的領先優勢，主要來自於技術密集型產業，而東歐在資本密集型重工業方面比珠三角有壹定的領先優勢。(3)與東歐和印度相比，珠三角的產業內貿易指數相對較低，尤其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具有較高的國際競爭力，產業內貿易比重很低；印度和東歐的產業內貿易比重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尤其是資本密集型產業。這兩個地區在出口重工業產品的同時，還需要進口大量先進的生產設備，自身的技術水平也有待提高。(4)與發達國家出口結構的比較表明，印度處於發展的最低階段，而珠三角與東歐的差距仍在於資本密集型重工業。(5)在國際貿易市場上，珠三角與印度的競爭相對較小，兩個地區的出口結構差異較大，而珠三角與東歐在歐洲市場的出口商品非常同構，競爭很大。
本文的所有結論都只是基於對國際貿易商品的分析，反映的也只是對外貿易結構和對外貿易競爭力的差異，而不是三個地區整體的國際競爭力。珠三角是典型的外向型經濟。印度的發展過程不太註重引進外資，對國際市場的依存度也不太高。而東歐的發展是“內外兼修”的，這種發展模式的差異也會在壹定程度上影響本文的結論。經過近30年的發展，珠三角已經積累了壹定的經濟實力，產業結構升級轉型是當前的重要課題。然而，珠江三角洲的經濟發展高度依賴對外貿易。因此，我們有必要詳細了解其國際市場競爭力的發展歷程和現狀，並與主要競爭對手進行對比分析。這將有助於珠三角對外貿易、產業結構調整等相關政策的制定，實現珠三角地區國際競爭力的不斷提升和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整體而言，本文僅從基於貿易貨物的宏觀角度探討了珠三角的對外貿易結構和競爭力，相應的政策含義也僅在宏觀發展戰略方面。事實上，我們可能更關註壹些微觀產業層面的外部競爭力和結構調整，這也是我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