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什麽是貨幣國際化?貨幣國際化並不意味著貨幣可以自由兌換。世界上發達國家的貨幣幾乎都是硬通貨,但真正國際化的只有美元。當我們討論壹個國家貨幣的國際化時,我們首先提到貨幣作為國際貿易計價單位的重要性。世界各國的國際貿易大多以美元計價,歐元和日元只是補充。其次,貨幣國際化的另壹層含義是貨幣作為儲蓄貨幣的重要性,即外國人是否願意持有以該貨幣計價的金融資產。
日本在1990年代壹直試圖推動日元國際化,其主要內容實際上是推動日元在國際貿易中增加以日元計價的比重,因為日元被迫對美元大幅升值,這給日本企業的出口帶來了巨大壓力。為了實現日元的國際化,日本政府大力推動國際貿易中日元結算系統的升級。但最終日本並沒有實現日元國際化。
日本很早就實現了日元在經常項目和資本項目下的自由兌換,也就是說日元很早就已經是硬通貨了,那麽日本為什麽沒有實現日元的國際化呢?
這個問題似乎不好回答,但簡而言之,無論是經常賬戶還是資本賬戶,即無論是貿易計價還是作為儲蓄貨幣,壹個國家的貨幣國際化首先要獲得外國的信任。當企業判斷用這種貨幣定價可以規避匯率風險時,該貨幣就會在經常項目下國際化;只有當外國政府、企業和個人認為持有以本國貨幣計價的金融資產風險最小時,該貨幣才能在資本項目下實現國際化。
但這還不夠。試想,如果壹個國家的貿易收支總是出差(黑色),即使大部分貿易以該國貨幣計價,其貨幣也不會走出國門;如果壹個國家的資本收支保持黑色,外國人很難獲得以該國貨幣計價的金融資產。反過來說,為什麽美元可以國際化?很簡單,美國的貿易平衡和資本平衡長期處於赤字狀態。美國為了支付赤字,不斷輸出美元,外國政府和企業也願意接受美元,形成了美元霸權。
至此,貨幣國際化的問題其實已經水落石出了。日元國際化是不可能的,因為日本的貿易平衡和資本平衡除了幾年之外都是黑色的,所以日本只能收外匯收入,日元不能出國。相反,收匯的結果導致日元對世界主要貨幣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