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是幻影,令人迷惑,是寒夜中的火焰,在背風處,在賣火柴的小女孩手中。如果熄滅了,人就會變成冰雕,變成行屍走肉。
年輕的時候,我熱愛詩歌,也寫詩。在詩歌中,天國和世俗被混淆了。因為年少無知,我從來沒有分辨和放縱過自己的氣質。於是我偏執又誇張,快13點了,有點緊張。當然,公家單位也處不來,我只好自己去海邊玩了。忙的時候不熟,寫不出詩。比如妳從宮中退出,妳對詩歌的熱愛並沒有泯滅。
這壹年,他整理了多年來保存下來的手稿,出版了他的第三部詩集:《我從這個世界走過》,書名閃爍著旁觀者的冷峻。書裏的人和事都是朦朧的,模糊不清的,經常壹起經歷。壹沖動就忍不住答應寫自己不擅長的序言和後記。
金先生
金先生
戴上太陽鏡
天漸漸黑了
金先生說
喝壹壺紅茶
在黑暗中烹飪...
這位先生不姓金,但姓嵌有金。他曾是上海的金融大亨和風雲人物。在壹次年輕朋友的飯局上,期貨市場的風雲人物安先生是這樣介紹的:“中國第壹代有錢人現在還有錢。”房間裏的每個人都驚呼,指出“哦,永遠必須有錢。”現在他沈默寡言,喜歡到處聽課。在石柱的筆下,就像被裹上糖粉,就成了金先生,因為金是壹種顏色,有壹種高冷的色調。詩中的陳先生,只是像雕塑壹樣沈默而凝重:沒有對話,只有色彩。寫得好!紙覆蓋的黑色,如黑澤明的黑白電影,如高倉健的無聲銀幕。大理石的黑暗,閃著金光的暗示,多麽奇特的意境。
我們都選了武大趙霖先生的《西方哲學史》,課後跟著老師去了歐洲,沈浸在現場的文化中,壹路上用詩和墨表達自己的感受,木乃伊展廳裏卻沒有沈悶:
阿伽門農的面具
國王
無意識地
沈睡三千年
睡醒了才知道
破碎的世界
親愛的
我不能送妳壹座宮殿。
我只能送妳廢墟
妳不應該
揭開我的金色面具
讓我展示這個時代的悲傷面孔
透過歷史的長隧道,我能看到現代人的悲傷,但在兵馬俑的隧道裏卻沒有泥濘的味道。這就是石柱,賦予了審美趣味詩意意境,掩蓋了歷史的腐朽和福爾馬林的氣味。
與丘吉爾的對話
不需要找熟人
我只需要壹個。
羅密歐與朱麗葉
他走出了畫框。
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
這個傲慢的家夥
忘記麥克馬洪線
釣魚島琉球
克什米爾...
低著眼睛問我
兄弟,火柴在哪裏
從第壹句話開始,偉人從歷史的畫框中走下神壇。最後兩句,歷史與現實重疊,稱兄道弟,此刻充滿煙火味,戲謔而不調侃。石柱的詩集,像壹袋掛在晾桿上的糯米,滿滿的,都是秦磚漢瓦,幻燈片裏總有歷史的黑。石柱的詩總是和歷史糾纏在壹起,卻壹點也不苦澀,因為它們總是和當下的“我”粘在壹起,帶著壹點殯儀館的恐怖,再賦予壹些當下口語的感覺,歷史就會發光,音容笑貌就出現在眼前,像紀錄片壹樣,壹閃壹閃。
詩中,我窺視著石柱的肉肉:總是叼著煙鬥,若有所思地抽著雪茄,註視著妳。在人性的影響下,石柱放不下人文的悲憫,因歷史感而重,因人性而善。
如今,詩又紅了,成了點綴高樓的壹顆懸掛的水晶珠。在壹個可以喝咖啡,吃簡單飯的書店裏,妳分不清這是咖啡店,還是快餐店,還是書店。時髦的說法是:混搭。舉著大畫幅,跨個丁字步,凸胸凹肚,腳跟倚腳,朗誦,給觀眾的錯覺,詩詞,都是駢文。就像書店喝咖啡,書是背景和女仆,成為撒嬌的道具。
石柱的詩很隨意,句子很散。它們被音節或邏輯重音分割。沒有排比,卻是壹樣的抑揚頓挫,如雨水滴落荷塘,淩亂而有節奏。這是天性。再加上短句,樹枝更好看。也有華麗辭藻,為詩披上薄紗禮服,襯托玉的純潔。(李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