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12歲的男孩在商店櫥窗裏看到壹樣令他感動的東西,但5美元遠遠不是魯本·厄爾所能支付的。五塊錢差不多夠全家人買壹個星期的食物了。
魯本不能向他父親要錢。馬克·厄爾的每壹分錢都是在加拿大紐芬蘭的羅伯茨灣捕魚掙來的。魯本的媽媽朵拉,為了不讓五個孩子凍著挨餓,幾乎把壹個錢當兩個。
盡管如此,魯本還是推開商店那扇飽經風霜的門走了進去。他穿著面粉袋做的襯衫和洗得褪色的褲子,站得筆直,沒有任何尷尬。他告訴店主他想要什麽,並補充道:“但是我還沒有錢買。能幫我保留壹段時間嗎?”
“我會盡力的,”店主微笑著說。“這裏的人買東西壹般不會花那麽多錢,壹時半會兒也賣不出去。”
魯本禮貌地碰了碰舊帽檐,走出商店。陽光下清新的微風吹皺了羅伯茨灣的水面。魯本大步流星地走著,並下定決心要把這5美元收起來,而且不告訴任何人。
聽到街上傳來的鐵錘聲,魯本有了主意。
他順著聲音跑去,來到壹個建築工地。羅伯茨灣的人們喜歡建造自己的房子。所用的釘子是從當地壹家工廠買的,用麻袋包裝。有時麻袋在忙亂的工作中被扔掉,魯本知道他可以以每袋5美分的價格把它們轉賣給工廠。
那天,他找了兩個麻袋,拿到亂七八糟的木材廠,賣給裝釘子的人。
他壹路跑到兩公裏外的家,手裏攥著兩枚五分鎳幣。
他家旁邊有個舊谷倉,周圍都是山羊和雞。魯本在那裏找到壹個生銹的汽水罐,放了兩枚硬幣進去。然後,他爬進谷倉的閣樓,把鐵罐藏在壹堆散發著香味的幹草下面。
吃飯時,魯本走進了房子。父親正坐在廚房的大桌子旁玩漁網,多拉正在爐子旁忙碌著,準備開飯。魯本在桌旁坐下。
他看著媽媽笑了。透過窗戶的夕陽余暉把她的棕色披肩染成了金色。苗條美麗的母親是這個家庭的中心,她像膠水壹樣把這個家庭維系在壹起。
媽媽的家務永遠做不完。用老式的“勝佳”縫紉機給家裏縫補;烹飪和烤面包;打理菜園;擠羊奶;在洗衣板上洗臟衣服。但是媽媽是幸福的,全家人的幸福健康才是她心裏最重要的。
每天放學和做完家務後,魯本就在鎮上尋找裝有釘子的麻袋。只有兩間教室的學校開始放暑假的那天,沒有人比魯本更高興。現在他有更多的時間來完成他的使命。
整個夏天,魯本除了做家務——給菜園鋤草、澆水、劈柴、打水外,還總是執行他的秘密任務。
轉眼間,園子裏收獲的季節到了,蔬菜被裝罐腌制,學校開學了。不久之後,樹葉落下,海灣刮著寒風。魯本在街上遊蕩,試圖找到他視為珍寶的麻袋。
他經常饑寒交迫,筋疲力盡,但壹想到商店櫥窗裏的那個東西,他就能堅持下去。有時候媽媽會問:“魯本,妳去哪兒了?”我們等著妳吃飯呢!"
“去玩吧,媽媽。不好意思。”
這時候朵拉總是看著他的臉,無奈的搖搖頭,心想:男孩子就是男孩子。
春天終於來了,帶來了壹片片綠意,魯本的精神也振奮起來。是時候了!他跑到谷倉,爬進幹草堆,打開鐵罐,倒出所有的硬幣,數了數。
他又數了壹遍,還差20美分。鎮上哪裏會有丟棄的麻袋嗎?他必須在今天結束前再找到四個來賣。
魯本沿著沃特街走著。
魯本到達工廠時,廠房的影子已經被夕陽拖了很久。買麻袋的人正要鎖門。
“先生!請不要關門。”
那人轉過身來,看見了臟兮兮、滿身大汗的魯本。
“明天再來吧,孩子。”
“求妳了,先生,我現在必須把麻袋賣掉——求妳了。”那人感覺到魯本的聲音在顫抖,知道他快要哭了。
“妳為什麽這麽需要這筆錢?”
“這是壹個秘密。”
那人拿起袋子,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四枚硬幣,放在魯本手裏。魯本小聲說了聲“謝謝”,然後跑回家。
然後,他抓著鐵罐,直接去了商店。
“我有錢!”他鄭重地告訴店主。
店主走到窗前,拿出魯本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撣去灰塵,小心地用牛皮紙包好,然後把包裹放在魯本手裏。
魯本壹路跑回家,沖進前門。媽媽正在廚房擦洗爐子。“看,媽媽!哎!”魯本壹邊跑向她,壹邊喊道。他把壹個小盒子放在她因勞動而變得粗糙的手上。
為了不損壞包裝紙,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它,壹個藍色天鵝絨的首飾盒映入眼簾。多拉打開盒蓋,淚水頓時模糊了她的雙眼。
在壹枚小小的心形胸針上,有壹行金字:母親。
那是1946年的母親節。
朵拉從未收到過這樣的禮物;除了結婚戒指,她沒有其他飾物。她抽泣著,說不出話來,把兒子攬進懷裏,臉上洋溢著動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