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開始下雨，昨天下了壹整天。晚上醒來打開窗戶，還是看到窗外路燈下淅淅瀝瀝地下著毛毛雨。
昨天早上，我看到白楊樹的樹梢微微發芽，到了晚上，我看到芽已經變大了很多。事情是這樣的。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低頭奔波的人不會明白。
有人說站在竹林裏會聽到拔節的聲音，很誇張。在細雨中看到了樹芽的變化後，我相信了。
社會總是在變化，迫使人們埋頭追求更多更好的東西，忽略了身邊的美好，忘記了維護和珍惜身邊的人和事，在追求中失去了很多，而人們卻渾然不覺。
那天在二三十公裏外看到大哥的時候，我看到他越來越瘦，越來越老。家裏最白最漂亮的大哥不是這樣的，我總有點不好意思。
大哥是爺爺的長孫，自然受到很多優待。他也繼承了家族的長相優勢，大眼睛，高鼻梁，雙眼皮，但比爺爺更白更帥，也是壹個優秀的人。他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大哥。那時候他是村裏為數不多的高中生。那時候小學畢業就不錯了，但是他初中刷掉很多，甚至很多人半途而廢，所以那時候大哥是壹個很優越的地方。我記得他經常回家看我和妹妹做作業，還經常給我們出難題。我會回答得比我姐姐好，所以我總是被表揚。我比姐姐小四歲，低兩個年級。我總是先回答壹些知識性的問題，所以大哥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
爺爺長得好看。他最好看的孩子是她嫂子和她五叔。爺爺也很好看，就是有點黑。他特別善良固執，所以綜合得分較低。小姑和五叔就不壹樣了，且不說長得好看，而且脾氣也很軟，不跟人爭，溫柔謙讓，對什麽事都不會太在意，也很珍惜有相同特質的人，而且長相好也是互相欣賞的壹個基礎，所以很受爺爺的青睞。
小時候的小阿姨真的是壹個很漂亮的人。她說話很慢，大眼睛，雙眼皮。用今天的話說，她很佛，很靜，很善良。
小阿姨家，我沒怎麽去過。她的家在四英裏外油漆路上的村子裏。離壹條有大渡槽的河的大橋不遠，往南再往西也不遠。小時候每年過年來看小姑姑，就是放下壹個皮包的禮物去婆婆家坐壹坐，然後趕去幾裏外的姑姑家，所以在那吃的不多。我的小姑姑和爺爺壹樣，話不多，也沒有好聽的話。她似乎對人不太熱情。她長得像爺爺，和我很像。
因為長得漂亮，她嫂子嫁給了在我們煤礦焦化廠工作的姐夫。那壹年，農村的人找個工人都很自豪，她姐夫家就在橋那邊的村子裏。
我姐夫很健談，聲音很大。尤其是喝了酒，講話更是慷慨激昂。他的眼睛很大，但是沒有我阿姨的好看。就是因為他不白不幹凈。我聽奶奶笑著說，他在煤礦燒焦炭，燒黑了。比如她溺愛自己的孩子，說我爸爸小時候是白人，白到可以看到鼻子上的青筋，而我爸爸和她壹樣，是標準的黃皮。在她那裏，男生都是好的，沒毛病。但她對只比她爸爸小壹歲的大姨媽的態度卻截然不同。只是奶奶說我姐夫去煤礦上的冷庫上班了，天還是那麽黑。我覺得是因為可樂燃燒時熱量太大，被烤的姐夫很生氣。
我姐夫很健談，尤其是喝了酒。小時候對他的牛大眼睛和嚇人的睫毛印象深刻。小時候以為長頭發的睫毛就這樣，估計閉上眼睛下眼就會癢。
我姐夫被惹的時候好像有點急。他說話盡量大聲，也很直爽熱情，像個梁山好漢。我對他印象最深的是，夏天他來我家，茶壹熱，他就會卷起褲腿。他腿上有很多長長的黑色腿毛。我們都說他長得像毛猴，黑毛會從鼻孔裏伸出來。對我來說，這是壹個非常奇怪的人。雖然整個家族的人都不是很白，但是都是皮薄肉嫩的，沒有明顯的毛發，所以我姐夫就成了我童年很奇怪的地方。
我姐夫看起來很兇，但是外公外婆的供給沒什麽好說的。每年爺爺奶奶家取暖的煤都是舅舅從礦上拉的煤球。那些煤球是白色的，略帶灰色。它們是由焦化廠的焦炭制成的。火勢很大，但是沒有煙。它們呈橢圓形，略扁。它們既漂亮又幹凈。那是我童年至今見過的最好的煤，以後再也沒見過。直到今年冬天從旅部東邊的原木家具廠收集鋸末給老院裏的自來水保溫，我才又看到了它，不過是黑色的。問了它的用途，聽說它會忍不住燃燒，冒出黑煙，於是童年的壹件美好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了。
小姑姑後來帶著兩個孩子搬到礦上了，所以我們很少去她橋頭的家裏。我們只是每年過年的時候去那裏走壹走，去看看她婆婆，在那裏留了壹個大大的皮皮包。我們喊著就去姨媽家看了看，在姨媽家吃了飯，吃完飯去橋頭村拿回了我們的大黑皮皮包。
我姑姑最早在礦上的家是壹間帶小院子的平房。我姑姑在院子西邊用尼龍紗布養了些雞鴨。當時在源城讀書，有壹次和洪合鎮的壹個小女孩同學騎車去礦上走親戚。她去看她叔叔，而我去看我嫂子。
半夜醒來，又睡著了。醒來後，我吃了東西，繼續寫。
這個礦離學校大約50裏。我們騎了壹兩個小時的自行車到了那裏，然後就分道揚鑣了。
我姑姑家有壹個長得像她叔叔的表妹，但膚色是白凈的。因為她小時候見的不多，那時候不太愛說話，而我的小姑姑雖然不愛說話，但因為血緣關系，我和她之間沒有隔閡。聽說爺爺奶奶也住在那個小院子裏。雖然我的家人住在各自的地方，但因為血緣關系，他們在同壹天或不同的日子都在同壹個地方。後來雖然都不在了，卻是我記憶中的朵朵浪花。
人生茫茫，平淡無奇，淡淡的親情和溫暖，往往會讓人想起很多事情。在沒有太多美好日子的日子裏，這就是生活的亮色。
我捕捉著記憶中的溫暖，或是低頭匆匆時的擡頭，或是夜晚擡頭看見家裏亮著燈的窗戶。
無論世界上有多少涼薄，妳記憶中的溫暖也是妳此生前行的動力和方向。
獻給2021的清明節！